莫斯年出行自然少不了保鏢跟著,一見氣氛不對,紛紛拔了槍。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薄暮白,管他身份是誰,只要莫斯年一開口,子彈無眼,都能把他打成篩子。
林染很清楚,這里不是平城。
s市是莫斯年的地盤,他跺跺腳,這里的天地都要抖三抖。
薄暮白就算再有本事,能和莫斯年分庭抗禮,也不值得讓他為了自己,搭上整個薄家。
“莫斯年……”林染緩緩開口,清冽平靜的嗓音如同一柄薄刃,劃破了僵窒的空氣。她問他,“你還想再逼死我?guī)状???br/> 只這一句。
莫斯年周身洶涌的暴戾陰狠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悲愴。
林染從薄暮白身后走出來,一直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發(fā)了狠地詰問:“你還想怎么樣?當初想我死的是你,要離婚的是你,我現(xiàn)在不愛你了!我愛上別人了,你連我幸福的權利也要拿走嗎?!你不如直接殺了我!”
她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這些都是她心里話,情緒劇烈起伏著,連同肚子都微微絞痛起來。
林染順勢做出痛苦萬分的樣子,蹲在地上,捂住小腹,
她疼成那樣……莫斯年下意識地彎身想去扶,卻聽見她冷冰冰地抵觸:“你別碰我!”
他伸出去的手,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
虛無的空氣仿佛都成了刀,扎得他掌心鮮血淋漓。
他眼睜睜地看著薄暮白將林染一把抱起,她勾住他的脖頸,眼里只有他一個人:“暮白,我們走吧?!?br/> 莫斯年僵在半空的手,指尖慢慢蜷縮,攥成拳。單薄的嘴唇抿緊了,又松開,無力到極點,他閉目,緩一揮手:“放他們走?!?br/> 他妥協(xié)了。
林染心里松了口氣。
“莫斯年?!彼傲艘宦?。
莫斯年幾乎是同一時刻迅速抬頭朝她看來,眼里有一分隱隱的期待和欣喜。
林染面無表情地說:“明天上午九點,我們在民政局門口見,把離婚證辦了吧?!?br/> 薄暮白把林染抱上車,隔著車窗,她看了眼莫斯年的側影,修長挺拔,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沉默地佇立在那兒,竟有些落寞。
落寞?
呵……他怎么會落寞?
離婚可是他當初巴不得的結果。
他現(xiàn)在這么強硬地態(tài)度把她帶走,然后呢?他把她當私有物品,以為孩子是薄暮白的,肯定不會留。
等他報復夠了,玩夠了,她還不是會像以前那樣被他隨意丟棄。
這男人哪里知道什么是愛?
他不過就是覺得新奇,才抓著她不放。
“還好嗎?”薄暮白低聲關切,他擔心她身體真的不舒服。
“沒事?!绷秩緵_他笑了一下,“我騙他的?!?br/> 她又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說起這個,薄暮白也有點納悶。
“有人給我打了匿名電話,告訴我地址?!?br/> 林染心中了然,s市里,有能耐在莫斯年眼皮子底下活動的,只有莫庭生了。
林染閉了閉眼睛,疲倦襲上眉頭。她強打精神:“抱歉,暮白。情況特殊,又讓你替我背鍋了,我當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說孩子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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