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和尚在臨死前回光返照,竟然堪透了佛門金剛法意,成就金剛?cè)馍恚巳擞辛_漢之姿。
羅漢者皆身心六根清凈,無明煩惱已斷。已了脫生死,證入涅槃。堪受諸人天尊敬供養(yǎng)。于壽命未盡前,仍住世間梵行少欲,戒德清凈,隨緣教化度眾,堪比道門人仙業(yè)位。
當(dāng)然,也僅僅是有羅漢之姿罷了,還不是真正的羅漢果位,不然豈會死在李均塵手中。
這老和尚心中世界被李均塵強(qiáng)絕劍氣攪成一團(tuán)漿糊,神魂消亡,其難以控制肉身剛證的金剛之力,此力霸道絕倫,堅不可摧,向外不可遏制地擴(kuò)張開來。
這野廟中的石梯石臺乃至空氣都被金剛法意同化凝固,變得靜止不動,堅如金剛。
李均塵忙從這野廟中退出,避免被那無人控制、肆意流淌的金剛法意所同化。
這法意終有極致,堪堪將整個野廟包裹,使得其內(nèi)空間靜止,金剛圓融,無風(fēng)起,無葉落,從此處于定中不變的狀態(tài),直到法意完全消散。
外人也難以進(jìn)得此廟中,除非有大法力者強(qiáng)行破開這金剛法意。
從廟外看去,只見得一老僧靜默盤坐,臉色紅潤,肉身仍有生氣,只是一動不動。
那僧人眉心處有一道細(xì)微裂口,有一滴金血滲出,還未流下,便已經(jīng)凝固。
這老僧出自大乘佛教圣地蓮臺山,一身佛力高深,只怕地位絕然不低,與這等實力雄厚的高門結(jié)仇,本非明智之舉。
奈何那老和尚不聽勸告,非要押李均塵回蓮臺山,就算到時證明他并非人道圣人,說不定也得被渡化為佛門護(hù)法,李均塵豈是那種將生死操于他人之手者。
人如今已經(jīng)殺了,仇也結(jié)下了,那便不必再畏縮不決,李均塵雖不愿平白與人結(jié)下因果,但他又豈是膽小怕事之人。
李均塵催動太虛天眼,引動星力斗數(shù),遮掩此地痕跡,以防那蓮臺山以推演之法尋到他的蹤跡。
回轉(zhuǎn)星云門,李均塵先找到了田道非,直言經(jīng)過,雖說他自己不懼蓮臺山報復(fù),但到時若牽連到星云門,卻不知田道非態(tài)度如何,便先將事情講清,也免得之后傷了情分。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苛求,不強(qiáng)迫,李均塵也并非一定要星云門與他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畢竟田道非身為一教之主,顧慮必然極多,相互寬容,方為君子之交。
田道非聽完此事,大笑道:“李道友不必多慮。那蓮臺山距此數(shù)萬里,有你太虛天眼遮掩,其未必能算出那老和尚死因?!?br/> “何況我道門與大乘佛教一向不對付,這老僧遠(yuǎn)來也不向我門中報備,身懷異心,殺了便也殺了。更遑論是此人糾纏在先?!?br/> “只要那極樂凈土中的菩薩羅漢不出,以李道友如今神通,誰人能奈何你?”
“若那蓮臺山真不要面皮,我便舍了臉去請出我道門中的高人,自不會縱容他們肆意妄為。”
田道非聽李均塵講及那老僧佛功,當(dāng)即異彩連連,他還未曾與佛門高人動過手,有些可惜。
空山寺的空塵和尚與他一向交好,多是探究論道,卻不好動手切磋。
李均塵笑道:“我還怕連累了田掌門的家業(yè),到時恐有所不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