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艷姑,你給本姑娘出來!”門外一聲叫罵打斷了丁鵬滔滔不絕的演說。
丁鵬心中生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把探詢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柳艷姑。
柳艷姑臉上閃過一道煞氣,不過因有黑紗蒙面,別人也看不到,她低聲道:“掌門,我馬上去打發(fā)掉她?!?br/>
丁鵬點點頭,繼續(xù)宣講著根據(jù)原身體記憶和自己胡編亂湊出來的門規(guī)。
柳艷姑輕巧地跳下臺子,幾步縱躍出了院子。
外面,果然又是女鏢師姬鳳站在山門前罵戰(zhàn)。
她看到柳艷姑出來,柳眉一豎,喝道:“膽小鬼,昨日為什么不來應約!難道是做了虧心事怕了不成?”
柳艷姑冷冷道:“姬姑娘,咱們說好的打三場,贏了我隨你走,前面咱們一勝一負,至于第三場可沒說是昨日一定比試。你三番兩次來我靈山門前叫罵,可知道江湖規(guī)矩?”
姬鳳氣得俏臉通紅,指著柳艷姑道:“好不要臉,偷了人家東西不承認,現(xiàn)在還來倒打一耙。反正你必須跟我回去,向鏢局和藥店有個交代。”
說來也是羞愧,這是姬鳳第一次走鏢,就出了這樣的差錯,偏偏姬鳳又是個認死理的姑娘,她非要逮柳艷姑回鏢局不可,也不管自己一個人能不能辦到。
柳艷姑回頭看了一下,低聲道:“可以,只要你今日能打敗我,要殺要刮都隨你。跟我來!”
說完,使出靈蛇身法,一搖一擺地向遠處縱躍而去。
“別想逃!”姬鳳腳底生力,使出輕身提縱術,迅快地追了下去。
兩人一逃一追,很快便到了青廬峰后山一處偏僻樹林,柳艷姑似乎早就計劃將這里作為戰(zhàn)場,進入林中后便停了下來。
姬鳳幾乎是緊跟著便進來,柳艷姑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姬鳳還好點,只是白皙的臉蛋微紅。
柳艷姑冷靜判斷敵我形勢,通過兩場比試,她已經(jīng)知道姬鳳師從長安白鶴門一位老拳師,算是外室弟子,白鶴門在江湖雖然算不上大門大派,在陜西這一塊卻絕對是重要勢力,靈山派根本不能和人家比。
姬鳳練有白鶴拳,她的內(nèi)力修為也比自己高,所缺的無非是打斗經(jīng)驗,從前面兩場就能看出來,第一場自己險勝,第二場雖然使出全力,還是被姬鳳在胸前打了一拳。
這第三場,恐怕是很難善了了。
柳艷姑看著躍躍欲試的姬鳳,開口商量道:“姬姑娘,明人不說暗話,藥材確實是我拿的,但是已經(jīng)被吃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補償一些錢,就當那些藥是我買的?!?br/>
姬鳳裝出一副很有江湖經(jīng)驗的樣子冷笑:“柳艷姑,你也是武林中人,偷人家的東西,被抓了再說給錢,你覺得這符合江湖規(guī)矩嗎?無論如何,你得隨我回一趟鏢局,至于怎么處置你,那是總鏢頭他們說了算的。”
面對這個油鹽不進的菜鳥,柳艷姑暗中咬牙,低聲下氣道:“姬姑娘,我拿藥也是為了救人……”
說到這里,柳艷姑忽然指著姬鳳身后驚訝道:“掌門,你怎么來了……”
姬鳳大吃一驚,猛地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眼前空空如也,心中不由暗道糟了,上當了!
要換成一位打斗經(jīng)驗極為豐富之人,此時,應該第一時間拉開彼此距離才是,姬鳳卻是十足的雛鳥,竟然還想著回頭看一下柳艷姑是不是真的偷襲自己。
姬鳳轉(zhuǎn)頭時,柳艷姑的靈蛇掌已攻到眼前,姬鳳幾乎是出于本能,一招“鶴擊長空”,身體縱躍而起,不僅不退,右掌閃電前伸,手腕曲屈內(nèi)收,虎口張開,四指并攏卷握,瞬間已探至柳艷姑天靈蓋。
柳艷姑偏頭,躲過姬鳳的鶴拳,只是這個動作延緩了擊出的掌勢,靈蛇掌打在躍高的姬鳳腹部,十成掌力只能吐出五成。
五成也夠了!柳艷姑期待著一掌擊倒姬鳳,下一刻她卻猛然發(fā)現(xiàn)不對。
她的掌力明明打在姬鳳身體,卻感覺觸手之處一陣震動,姬鳳身體在半空一個倒空翻,借助她的掌力翻出了數(shù)丈遠。
“抖震之力!”柳艷姑想起了師父當年講解白鶴拳時說的話,白鶴拳拳勢有摔彈之功,內(nèi)勁有抖震之力,這是一門內(nèi)外兼修的拳法,也就是練拳即練功,內(nèi)功心法和拳法是混在一起的。
先前,對方正是利用抖震之力消去了自己的大半掌力。
“卑鄙!”姬鳳雖然只是受了輕傷,還是嚇出一身冷汗,看那柳艷姑剛才不留余力的樣子,完全是想將自己殺死,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還從沒有見過這樣兇悍的對手。
姬鳳狠狠地盯著柳艷姑,第一次動了真怒:“你既然出手無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氣,這都是你自找的!”
……
拜師儀式已經(jīng)結(jié)束,丁鵬安排啞巴收拾現(xiàn)場,那些農(nóng)戶也陸陸續(xù)續(xù)下山,而孩子們就留在了靈山。
從今日起,他們就是靈山弟子,要在這里辛苦練武,度過數(shù)年到十幾年不等的歲月,除非半途放棄,或者學藝有成,否則他們不能輕易下山。
丁鵬看了下時辰,天已將黑,而柳艷姑還沒有回來,他不禁有些擔心,也開始思索柳艷姑的一些遮掩之處。
她是否真的偷盜了鏢局押送的藥材?又因為什么要那樣做?
丁鵬覺得柳艷姑身上有一層迷霧,這個師姐對比原身體記憶中的那個二師姐,似乎多了許多變化,這種變化目前看來是個麻煩,對于丁鵬來說,現(xiàn)在穩(wěn)定發(fā)展、低調(diào)發(fā)展才是硬道理,任何和這個策略相違背的東西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