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家里閑著無事,我?guī)臀覌屗麄儼汛箢^菜擦成絲,然后放在院子里翻曬,等曬干一定的水分后就加鹽巴挼,最后裝在玻璃壇子里,等腌制發(fā)酵一段時間后就可以食用了。
我把最后一壇大頭菜抱進了堂屋時,聽到了我爹走進院子的聲音,好像和我媽在說著什么事。
站在門口,我聽到了他們的談?wù)摗?br/> “怎么那么怪?真有那么貓兒那么大安?”我媽放下了大銻盆,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我爹用手往空中一比劃,眼睛泛光道:“你以為我是在哄你安,不是真的有五六個月大的貓兒一樣們,好多人現(xiàn)在還在他家呢,老張都還沒走。”
“你們在講哪樣嚄?”我好奇的插了一句嘴。
“汪小財家出了一窩大耗子,長得就像幾個月的小貓一樣,太黑人了,我從來沒有看見長得這么大的耗子過?!蔽业t光滿面的說道。
“耗子?”我突然想起昨天菜市場遇到汪小財?shù)氖聛?,我記得他是跟我說過耗子一回事的,這么一想,我心里便來了興趣。
“你要去哪?”我媽看見我往門外走,便問了一句。
“去湊湊熱鬧,看看那個耗子真有那么大安?”本著八卦的精神,我哪會放棄一個日后在酒桌上能跟別人吹牛的機會呢。
汪小財家離我家很近,從我二伯家門口過去,然后再從路口竹林向右一轉(zhuǎn),走個一百把米,左轉(zhuǎn)路坎下就是他家了。
等我才剛走到汪小財家路坎邊,果然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他家門口,個個踮起腳尖往屋子里探頭探腦的。
“你們出去,慢點把我家大仙黑到起了?!碧梦堇飩鱽硗粜∝斢行嵟穆曇?。
可人群并不為所動,還有幾個粗魯?shù)臐h子調(diào)侃起汪小財來。
“哪樣jb大仙哦,你這個小狗日的一天鬼迷日眼的,一個耗子拿來供起怕是要來當(dāng)你爹嚄?!?br/> 王小丙這句話一出,在場的男女老少們頓時哄笑起來。
“老鼠會傳播鼠疫,我們最好把它打死?!币粋€女的頂了頂眼鏡框,慢悠悠的說道。
這女的看著怪眼熟的:刻薄,面無表情。我在腦海里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想起這是王小丙家二姑娘王春花,小的時候這個女的是出了名的兔(蠻橫無理),她年紀(jì)要比我大幾歲,以前經(jīng)常聯(lián)合起其他身高力壯的大孩子來欺負(fù)我們村的小孩。
我記得那時我們村有條小溝,里面的水是從井里流出來的,大家都在這里洗衣服。有一次我洗好衣服后,她就叫她的堂弟站在路坎上方,把沙子撒到我的盆里,害我又重新洗了一遍。最讓我想不通的是,這個女的當(dāng)時和我堂姐玩得很要好,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了,女娃子的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我家姑娘說得有道理,這個耗子不打死不行?!蓖跣”饋碇甘之嬆_道:“我家姑娘讀的課本講到過,是吧?”
王春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頓時,人群里出現(xiàn)了幾個附和的聲音,為啥有人要捧胯?因為王小丙早年是個包工頭,掙了不少錢,在村里是說得上話的“權(quán)威人物”。
“不準(zhǔn)你們打,這是我家的耗子,管你們哪樣事嘛?”看到王小丙上前,汪小財頓時就怒了,站在門口展開雙臂攔截道。
“管我們哪樣事?我們可不想得鼠疫,你們說是不是?”王小丙斜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