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齊興的電話,他告訴我考試時間是晚上七點到九點,讓我提前四十分鐘到教務(wù)科拿試卷。
張揚一大早就出去了,寢室只剩三個人,劉鳳在復(fù)習(xí),羅鵬躺在床上打游戲,而我在練習(xí)畫符箓。中午的時候,張揚興沖沖的跑回了寢室,手里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喲,都在忙啊?!睆垞P站在寢室中間吆喝了一聲,結(jié)果沒人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了我旁邊,探頭探腦的看著我桌子上的草稿紙,“咦,在畫個啥玩意兒???”
我手握毛筆,揮手從符頭開始,待最后赤墨一收,符腳好像一條蒼勁有力的龍尾,瞬間躍然紙上。
放下毛筆,我這才有空接過話茬,“來來來,讓我給你掃一下盲,這玩意兒叫作符箓,可別小看它,這里面學(xué)問可大了?!?br/> 聽我這么一說,張揚就咋咋呼呼開了,“這有啥學(xué)問?不就是寫寫畫畫嘛,就是我沒那點藝術(shù)細(xì)胞,不然我也能給你畫一個。”
我哼笑一聲,樂道:“你小子吹牛倒是有得一批,那你給我講講這道符各部分是什么?”
我指著草稿紙上的符箓問道,想挫一挫這小子愛吹牛逼又不打草稿的性格。
張揚有些遲疑道:“這個嘛,這是……不就是一些彎彎道道的符號嘛,就像小學(xué)出黑板報時描的花邊吧。”接著,他又激動的指著中間嚷道:哎!這個我知道,這是咒語對吧!三清什么吾紙,符什么除鬼邪。”
“三清敕吾紙,符箓除鬼邪,其實符箓就像一個靈體。既然符箓好比靈體,那我們需要給它思想、心臟、腸胃、膽氣和行動?!蔽夷闷鸩莞寮?,從上部指道:“看見沒,這就是符箓的符頭,其他部分分別是主事神佛、符膽、符腹和符腳,想要畫出一道完整的符箓,這五個元素缺一不可。”
“嘿,有點兒意思??!”張揚的眼睛冒光,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對了,這些東西你到底是從哪兒學(xué)的?教教我唄,要是再遇到昨晚上的事我還可以反抗兩下?!?br/> 我笑著搖搖頭,故作神秘道:“這東西你學(xué)不了。”
張揚一聽,頓時不樂意了,“嘿,什么叫我學(xué)不了?不帶你這樣看不起人的啊,只要你肯教,我保證學(xué)得會,我就不相信這東西會比英語難?!?br/> “不是我不肯教,而是我不敢教,就我現(xiàn)在畫符箓的水平來看,僅僅是入門級別,往深了學(xué),還有更難的。比如說,畫完符箓并不代表就能起作用了,你還得結(jié)煞!這結(jié)煞啊,又可以分為三類……”
“行行行,打住,我認(rèn)輸!”張揚頗為頭疼的抱住腦袋,跳得遠(yuǎn)遠(yuǎn)的,“我還以為依葫蘆畫瓢就成,沒想到里面有那么多門門道道,這個太不適合我了!”
我不置可否的一笑,然后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心想到還可以睡幾個小時,晚上監(jiān)考估計會無聊得打盹。
“噓!”我前腳剛翹在床上,張揚后腳就朝我吹了一個口哨。
“有屁快放,朕要就寢了?!蔽页哆^被子蓋在身上。
“喳!”張揚像模像樣的往衣服上拍打了兩下,然后提著之前的黑色塑料袋走了過來,一臉神神秘秘得樣子,“有樣?xùn)|西給你瞧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