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面對這樣詭異的情況,朱家村的村民們還是沒忘記他們的職責(zé),依然緊緊拉住鐵鏈,無一人松手。
老實說,這場景看得我心情有點洶涌澎湃。
河水倒流得很快,水位已經(jīng)下降到了河堤三分之二的位置,照這個速度,看來不露出河床誓不罷休!
說來也奇怪,這大量的河水在往黑洞里倒灌時,八根大鐵鏈居然不受其影響,緊緊的繃直在了人們的手中。
此時烈日當(dāng)空,我看到胡老頭的額頭上已經(jīng)燜出了一層汗珠,在陽光下油光閃亮。
他的臉被曬得紅通通的,眼睛一直監(jiān)視著洞中的情況。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河水越來越少,黑色的淤泥終于慢慢的從淺淺的一層水中露了出來。
很快,最后一層水流也流進了黑洞里,剩下的是坑洼里的積水。
胡老頭似乎就在等這一刻,他神情有點興奮,對著村民們說道:“今天辛苦大家了,現(xiàn)在可以放下鏈子了。”
人群立刻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大家紛紛松開了手中的鐵鏈,有說有笑的往樹下走。
這時朱明華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頂草帽遞給了胡老頭,我看到胡老頭對他擺了擺手,并沒接過草帽,兩人站在河堤上講了一會兒話。
然后胡老頭朝我招了招手,“余亢陽,你過來一下?!?br/> 我趕緊從樹下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跑了過去,“師父,你找我做啥子?”
“你和我下去一趟,把那東西弄上來?!焙项^抹了一把汗說道。
我想也沒想的答應(yīng)了。
胡老頭找來了兩根長繩子,將一端系在了樹上,然后另一端系在了我們自己身上。
胡老頭身上還背了一個布包,脹鼓鼓的,也不知到里面裝了些什么東西。
我們倆和幾個男村民下到了河床上,站在黑洞邊上,我感覺自己有點頭暈?zāi)垦5模膊恢肋@個洞有多深。
“把這個含著?!昂项^遞給我一顆咖啡色的圓球,看起來就像是小時候吃的猴王丹。
我接過來聞了聞,一股艾蒿特有的苦香味直往鼻子里鉆。
看著胡老頭把”猴王丹”放進了嘴里,我也跟著照做,將其含在了左邊的嘴巴里,然后有點口齒不清道:“師父,這是個啥子?xùn)|西嚄?!?br/> 胡老頭歪著嘴巴,同樣口齒不清道:“保命用的,待會兒你就知道了?!?br/> 聽他這么一說,我心里有點后悔了,急急想追根問底,結(jié)果由于心情激動反而刺激到了腮腺,頓時滿口腔都是清口水,有些還沿著嘴角流了出來,惹得旁邊的幾個男村民哈哈大笑,囧得我趕緊閉嘴擦口水,吞了好幾口口水才總算沒再流了。
然后幾個男村民拉住了我們身后的繩子,一點一點將我們放了下去。
洞下面很黑,一眼望不到底,問題是還賊他爹的腥臭,害得我都不敢大力呼吸。
我們雙手緊緊拉住繩子,然后把雙腳踩在又濕又軟的洞壁上,上邊一放點繩子,我們的腳就跟著往下踩,腳尖直接在洞壁上戳出了一個小窩窩。
這時,我看到胡老頭騰出了一只手,然后將背包一邊放了下來,隨即從里面掏出了一只手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