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衣服脫了,我要看看你背上的痦子?!焙项^語氣不容拒絕道。
蔣道德聞言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三下五除二就把褂子脫掉了,露出了肥厚的啤酒肚,黑亮黑亮的。
當他轉(zhuǎn)身把背膀?qū)χ覀儠r,看得我倒吸一口涼氣,蔣道德的背胛骨之間長了一塊碗大的黑痦子,上面隱隱還可看見一張猙獰的人臉,齜牙咧嘴的對著我們,乍一看還以為是活的。
胡老頭面無表情的伸手去按了兩下,然后又縮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眼花的原因,我剛才好像看見鬼面痦的眼睛部分好像鼓了一下。
“把衣服穿好吧?!焙项^輕描淡寫的又端起了茶杯。
蔣道德一邊套衣服一邊忐忑道:“大仙,我這個還有救吧?”
“有救是有救,只不過——”胡老頭沉吟道。
“只不過啥呀?只要大仙你要求的,我蔣道德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去給它辦到?!笔Y道德一臉焦急道。
“行了,叫我胡師父就行了。”胡老頭看了一眼蔣道德,“這個是事嘛,也不難辦,我要在你家住幾天,晚上你再跟我上山找藥?!?br/> “這好辦啊,我家娃兒在縣城讀書,現(xiàn)在空房間多得是,我馬上叫我老婆回來收拾一下?!笔Y道德嘿嘿一笑,立馬掏出電話大聲武氣的講了幾句話。
沒一會兒一個黑瘦的婦女就走了進來,一臉苦相,自顧自的提著一個紅色塑料袋子進房間了。
蔣道德不好意思的沖我們一笑,“我家婆娘就是這個德性,你們不要在意哈?!?br/> 說完他就跟進了房間,里面?zhèn)鱽砹藘扇说恼f話聲,不一會兒蔣道德就出來了。
“胡師父,你們就安心在這里住下吧,我都安排好了?!笔Y道德搓了搓手掌,滿懷期望的望著胡老頭。
胡老頭也不負所望的點了個頭。
這時,他老婆端著個塑膠籃子出來了,里面裝了炒花生和炒瓜子,只見她笑瞇瞇的看著我們說道:“兩位師父來吃點東西,家里條件不行,沒得啥子好招待的?!?br/> 這態(tài)度,簡直跟剛才判若兩人,看得我目瞪口呆。
女人吶,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著離飯點還有一段時間,胡老頭喊著我又在村子里轉(zhuǎn)悠了起來。
走在路上,我有點焦急的提醒胡老頭道:“師父,不是我說,我的一魄都還沒找著,你老人家怎么到還先關(guān)心起別人起來了?!?br/> 胡老頭輕哼一聲,“你以為你師父真的是老顛東(瘋傻)了嗎,誰說我沒有在幫你找呢?”
“那你的意思是——”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
“我問你,你知道‘鬼面痦’是怎么來的不?”胡老頭停了下來。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知道,咋來的嘛?”
“‘鬼面痦’其實就是橫死之人的怨氣,它們附著在人體身上,久而久之就會吸食生人的靈魂,等到吸食殆盡之后,生人就會由內(nèi)而外的全身潰爛而亡,連魂魄都殘缺不全?!焙项^瞇著眼睛道:“但是這個‘鬼面痦’也不是輕易就能附人身的,需要有懂道術(shù)的人將它種植在人體上。”
聽到這里,我腦海里第一浮現(xiàn)的就是那晚的神秘人,于是脫口而出道:“你是說,有可能是神秘人在害蔣道德?”
“不錯,我看蔣道德說的死者兩次回家,最后一次消失不見,這里面一定大有隱情,并且這世間也太巧合了,一個月之前,正是朱家村出事的開端。不過我還得去確認一下,才能作出決定。”胡老頭話沒說全,我也沒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