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干嘛?”我小聲問傅老二。
“這些兵有古怪?!彼吐暣鹞?,從懷中掏出一袋什么東西來,往空中一灑,那些金粉似的東西忽然像長了翅膀一樣,朝著那群兵飛過去。然后像蛾子一樣或粘在他們的上額,或粘在他們的背心,或粘在了大腿上。
“這是什么玩意兒?”
“試陰粉。”傅老二把袋子收起來,“對活人沒用,只會粘附于死人身上。粘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命心?!?br/> “死人?”我一驚,“這些人都死了?”
傅老二搖搖頭:“我看著也不像。死人活動不可能如他們這般靈便,你忘了,白天他們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那這是一群什么玩意兒?”
“不管是什么玩意兒,總之有人沒安好心。”傅老二站起來,取劍畫陣。
我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他道:“畫個陣,先將他們困在這里。等天亮了陽氣足的時候,再來收拾它們,到時候就知道是一群什么東西了。而且這群東西一整晚不歸,它們的主子一定會來找的,到時候一網(wǎng)打盡。”
片刻之后,陣成。傅老二拍拍手,打了個哈欠,往山下走。
我急忙跟上去,“你倒是挺愛管閑事的”。
他哈欠連天,瞥了我一眼,“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倒是挺喜歡做跟屁蟲的?!?br/> “哼,我不跟著你,你又跑了怎么辦?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個人販子,怎么能輕易就讓你跑了!”我道,“要不是看著傅小六的面子,早就抓你見官了!”
“……”他又打了個哈欠。一臉懶得搭理我的樣子。
我最看不得他這個孟浪的樣子,伸腿絆了他一腳,“明天就抓你去見官!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老子連家都不能回!”
他被我絆得一個趔趄,差點滾下山去,沖我破口大罵,“有毛病吧你?!再胡鬧給你也關(guān)那陣?yán)锶?!?br/> “嘿?!”我氣不可遏,“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莫家的孩子到底去哪兒了?!敢做不敢認(rèn)嗎?!”
他扒拉開我,一言不發(fā)地往山下走。我想追上去繼續(xù)罵,他忽然加快腳程,用了縮地咒,這類咒法不是我?guī)煾傅膹婍?,教我的時候也沒教明白,我使了一下,給我摔得鼻青臉腫,爬起來一頓追趕,壓根趕不上他。
我到府時,他早已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我也摔得腰酸背痛的,又困,便也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來到正廳,傅小六和他二哥正在吃飯,傅夫人不在。我餓的前胸貼后背,順理成章地挨著傅小六坐下來,因為沒備我的碗筷,我便拿了他的碗筷來吃菜。傅小六一驚,剛要搶回來,忽然面色一緊,伸手摸我的臉:“你這臉是怎么了?怎么晚上睡個覺傷成這樣?”
我嘴里嚼著菜,眼睛瞥著傅老二,冷哼了一聲。哼,怎么了,我這一身的傷,從手到臉,哪個不是拜你這個寶貝二哥所賜。
傅老二依舊懶得搭理我,低頭吃飯。他吃個飯跟牛似的,也不張嘴,嘴巴蠕來蠕去的,別扭得很。我?guī)煾刚f了,吃飯就得吧唧嘴,不然哪能吃出菜的滋味兒來。
“你要是再盯著我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备道隙鋈魂幧氐?。
我翻個白眼,據(jù)說小心眼的人頭頂也長眼睛,果不其然。
傅小六苦笑:“你們怎么總是吵架?!毙⊥舆@時添了副碗筷上來,傅小六把盤子里的菜一個勁往我碗里夾。
傅老二吃著吃著,抬頭看了傅小六一眼,傅小六聳聳肩:“你是修道之人,常行辟谷之術(shù),這些東西吃不吃應(yīng)該沒什么所謂吧?!比缓笮χ次?,“她不同,她總是吃不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