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紅葉飄飄灑灑落滿一地,景雖美看得久了也就不稀奇了,李鈞跟溫駿明倆人待不住跑別的地方去了。
秦裕朗留下來在楓林的石亭內(nèi)坐下,眼睛觸目所見的紅色,思緒卻慢慢飄遠。
秋天,是碩果累累的豐收季節(jié),同樣的,也是離愁滋生的季節(jié),尤其是遠離親人家鄉(xiāng)的人。
現(xiàn)在的家早已經(jīng)變成了一段記憶,這輩子再無回去的可能了吧,老媽跟妹妹也天各一方。
渝州秦家,算是他的第二個家吧,那里讓他牽掛的人不過于真心疼他的溫氏,還有那些真心待他的那些下人。
春闈應(yīng)試的時間是后年的春天,如今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在京城的這些時間里,秦裕朗無數(shù)次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渺小和無足輕重,而如今的他無權(quán)無勢,京城里的任何一個權(quán)貴都能拿捏他。
溫家,文宣,表面上看好像是他堅實的靠山,可是秦裕朗很明白這些只是看似而已,如果有一天他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而溫家跟文宣需要考慮更多利益的時候,他就會成為被舍棄的那個。
如果說一開始秦裕朗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想法跟野心,只是想單純的融入這個社會,好好生存而已。
可是溫侍郎的一封信,一趟京城之行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他在不知不覺中被動著跟溫家綁在一起,或許從溫侍郎帶著他去見謝勛開始,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為溫家培養(yǎng)一個有力的幫手,如果這個幫手不夠聽話,或者達不到他的要求那么結(jié)果只有舍棄而已。
秦裕朗不笨,相反的很多事情他看的比較透,只是不愿意去猜測人心的黑暗面,不愿意去相信那個對他溫和教導(dǎo)慈祥的老人,原來不過是將他當(dāng)成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
呵呵。。。還真是諷刺的很啊,也是,一個十多年都未曾見過的外孫,能讓堂堂的正二品禮部侍郎看上眼,有利用的價值,愿意抬舉他,他應(yīng)該感到榮幸不是嗎。
秦裕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笑自己曾經(jīng)貪戀這個老人給他祖父般的慈祥。
“這里不就是一片樹林嗎,有什么好看的”
文梓瑛挽著白玥瀅的手臂,嘟囔著嘴,看著一片紅的楓林有些無趣,還不如去跑馬呢。
白玥瀅無奈搖頭笑笑,知道她心里想著跑馬呢,怪不得義母天天念叨著呢。
“梓瑛,老是跑馬有什么好玩呢,偶爾看看風(fēng)景也好啊,你看這里多美啊”
文梓瑛嘆了一口氣“唉,我娘又是在你耳邊念了吧,最近老是在給我看人家呢,想趕緊把我嫁出去,天天念叨我這不行那不行的,我都煩死了”
“你年紀也不小了,義母操心也正常的,你呢,就沒有什么想法嗎”白玥瀅戲謔的看著她。
文梓瑛不雅的翻了個白眼,說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我一點都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你辛辛苦苦的為他操持家務(wù),生兒育女,他呢,左擁右抱,我爹跟我娘算是恩愛的,不照樣是姨娘通房一個不少,我娘看似不在意,可是我看的清楚,小時候經(jīng)常看到我娘偷偷抹眼淚,我一點都不想過我娘那樣的生活”
話題有些傷感,白玥瀅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的父母是很恩愛,恩愛到連她的存在都忽略了,也不知道該為那個男人的深情感動,還是為她自己覺得悲哀。
文梓瑛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發(fā)現(xiàn)白玥瀅情緒有些低落,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扯開話題“對了,玥瀅,你呢,你跟我是同一年的,你想過將來怎樣嗎,想要嫁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