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木槿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使出渾身力氣站起來,可孫天青一點(diǎn)力氣也借不上,像個沙袋一樣拼命往下墜。無法承擔(dān)的沉重，帶來似曾相識的絕望，“天青，你使一點(diǎn)勁兒,求求你了,我弄不動你！”她又著急又害怕，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一哭就更使不上勁兒。

    “我說了我不去！”他攥住木槿的胳膊,用力一捏。孫天青的手勁兒特別大，木槿感覺手腕疼到發(fā)麻,瞬間就從他的胳膊上松開了。

    “天青，我不能再沒有你！我不能沒有你！”她拖著他的腦袋,試圖他能配合自己。

    他何嘗不知道，“木槿，我沒事兒，讓我再睡一會兒，我醒了保證好。乖，過來陪我躺著——”他是真疼，肌肉緊繃，瑟瑟發(fā)抖，說話聲音都是飄的。孫天青知道木槿一個人根本弄不動他，咬牙硬挺著。強(qiáng)迫自己用睡眠麻木疼痛。心中默默祈禱，明天一定要好。

    木槿坐在床邊寸步不離守著他，孫天青蜷縮著身子表情很痛苦，呼吸越來越輕，他很少睡覺這么悄無聲息的。木槿害怕，緩了一會兒又去扶他，這次不知道他是昏迷還是沉睡，反正沒費(fèi)什么勁兒就扶起來下了地。

    木槿扶著他慢慢向外走，眼看到了門口，那不爭氣的腳脖子突然像被無數(shù)鋼針同時扎進(jìn)去一樣疼，毫無防備的兩個人，雙雙跌倒在地。

    “啊——”天青發(fā)出一聲呻吟。他的手掌和前臂緊貼著墻，靠那僅有的一點(diǎn)力氣支撐身體，盡量不讓自己壓在她身上。

    因?yàn)槊磺鍫顩r，她覺得孫天青的身體是個受不得震動的精密儀器，這么一撞，說不好什么零件就被震了下來，“天青，天青，有沒有事？啊？”木槿爬過去看他摔成什么樣。“天青，對不起，對不起，摔到你哪里了？”這一摔，別說扶他，現(xiàn)在自己走路都困難。心跌進(jìn)了萬丈深淵，絕望逼出滿臉眼淚。

    天青摸索到她的手，十分冷靜的告訴她：“木槿，別哭！冷靜點(diǎn)！你給急救中心打電話，打120。房卡上有地址和門牌號。你再給酒店服務(wù)臺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兒有病人，叫他們過來抬我。我就是胃痙攣，你別害怕，疼了幾天了，著涼了?！?br/>
    她點(diǎn)點(diǎn)頭，以最快的時間鎮(zhèn)定下來，一條條飛速去做。

    救護(hù)車來得很快，護(hù)工把他抬上車，木槿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稍微得到緩解。天青一路攥著她的手不放，量血壓的時候被護(hù)士無情的一把拽走。孫天青不依不饒?zhí)鹆硪恢皇?，示意她伸手過去，木槿剛要伸手，另一個護(hù)士拽過去抽血掛點(diǎn)滴。

    他嘴角揚(yáng)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木槿咬了下嘴唇，低頭和他耳語，“閉眼睛，睡一會兒吧——”順勢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孫天青心滿意足的嘴角上翹，隨即昏睡過去。

    晚上的時候他又開始發(fā)燒，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著她的名字。

    “我在呢，別說了，睡一會兒，我在呢——”木槿俯身在他耳畔輕聲安慰。

    他燒得人事不知，就是一個勁兒的叫她，額頭臉頰滲出一層汗珠。木槿輕輕掰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去擰了個濕毛巾給他擦汗，后背、手心、腳心，然后再把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給他捂著。守著他，腦門上的手巾被捂熱了在換涼的。這些都是笨方法，小時候她一發(fā)燒，她媽就這么弄。醫(yī)生說有炎癥，夜里發(fā)燒是正常的，可他愁眉緊鎖的表情，看得她心焦難受。

    木槿一遍遍的給他換毛巾，折騰到快天亮，他的燒漸漸退去摸著沒那么熱了。以防白天沒精神照顧他，木槿趁著這會兒趕緊在旁邊的桌子上趴一會兒。病房里有兩張床，她不敢離他太遠(yuǎn)。寸步不離，不是在一間屋子里，也不是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而是真的寸步都不想邁出去，守著他。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孫天青突然大聲叫：“木槿，別離開我，求求你，你怎么樣都好，別離開我！”

    木槿一激靈，急忙起身去哄他，這天剛蒙蒙亮，所有的人都在休息。他那聲音大得嚇人！

    “噓——”木槿安撫著眉頭緊鎖滿臉痛苦的他，拖著他的頭把他亂動歪了的枕頭再重新枕到頭下?！拔以谀亍獩]事——你睡吧——”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木槿——木槿——”他又大聲叫了兩聲，被嚇醒了，撲騰一下坐起來，喘著粗氣，額頭胸口都是汗，他氣喘噓噓的問：“這哪兒啊——”

    “你病了，在醫(yī)院?！蹦鹃冉o他擦額頭胸口的汗，又換了一床被子。

    “做夢了？”她認(rèn)真的窩著被角，來不及梳理的頭發(fā)，凌亂垂落下來，把一張本就精巧的臉，襯得更加楚楚動人。

    “夢見你不見了——”他發(fā)呆似的凝視她，忽然緊緊把她擁進(jìn)懷里，“木槿，我怕——別離開我——”孫天青像個孩子似的，凄惶無助的緊緊摟著她。頭埋在她胸前，發(fā)出的聲音悶悶的，“我是孤兒，生下來就被人遺棄——”

    木槿聽見這話，腦中“嗡”的一聲響，竟瞬間失語。只覺得什么東西哽住喉嚨，吞不下吐不出堵得生疼。

    “我憎惡這個世界，恨所有拋棄感情和生命的人。我沒有爸媽，沒有家，不知道什么是親情。我咬牙度過這么些年，身上疼，心里冷，骨頭縫里都是冰。那種感覺讓我又痛又怕，你能明白嗎？那些錐心刺骨的疼沒有人能懂的，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我最怕見著我身體里流淌的仇恨的血液——”他說著，肩頭簌簌發(fā)抖，木槿感覺到自己脖頸下方一片濕熱，他的眼淚沾濕她的衣服，也流進(jìn)她的心。

    她不忍看他這個樣子，閉上眼，眼眶積聚的淚水流成兩行。她不住的搖頭，這根本不是他。他那么高大，他那么頑強(qiáng)，痛苦根本就打不倒他。

    這才是真的他！眼前這個男人，卸下頭盔鎧甲，五光十色的背景和那曾經(jīng)耀眼的光環(huán)。把最柔軟不堪一擊，甚至在他心底是狼狽和恥辱的部分，毫無保留的都給她看。木槿曾經(jīng)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復(fù)雜，又不是洞悉世事那樣的犀利，是總有心事不得安寧的神情。除了生活，情愛和對她的呵護(hù)，其他的事他基本避而不談。現(xiàn)在明了，是幾十年磨難送給他的習(xí)慣。他的心事，無處訴說。堅(jiān)忍，是老天注定要他學(xué)會的本領(lǐng)。

    這一場高燒徹底把他的意志摧垮，讓他變得那么冰涼、脆弱、不安、軟弱、千瘡百孔。木槿的眼淚肆虐滿臉，下巴貼著他的頭。她什么時候在意過他成長的背景，他過去的生活，他的父母兄弟家庭。自己只自顧索取他的關(guān)懷和愛，而又能為他承擔(dān)得了什么？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我不走——”木槿哽咽著答應(yīng)他。

    “我原以為世界沒有光，直到遇見了你，你知道嗎，你單純、善良、思無邪，是你還讓我相信這世上還有單純善良的美麗。我怕失去你，我真害怕失去你——我夢見你走了——”他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孫天青溫?zé)岬难蹨I，蔓延在英俊的臉龐。抓起她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出來，她能感覺到孫天青常常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微微顫抖。

    “我不走，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在一起！”

    木槿在他耳邊輕聲而堅(jiān)定的說：“天青，我才是千瘡百孔的，而你是萬劫不復(fù)的！忘掉那些事，我們都過來了——我們現(xiàn)在有家，有你有我，以后還會有自己的寶寶，寶寶再生寶寶，兒女膝下承歡再也不會孤單了。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我太不懂事了?！?br/>
    孫天青從她的懷抱里抬起頭，坐正了注視她。眼前這個姑娘好像一下長大了。他伸手捧著她的臉摩挲幾下，俯身去親她。

    木槿輕輕的安慰他：“再睡會兒吧，天還沒亮呢，多休息才康復(fù)得快。”

    他搖搖頭，“不睡了，怕睜眼你跑了！

    【7.6】

    木槿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使出渾身力氣站起來,可孫天青一點(diǎn)力氣也借不上,像個沙袋一樣拼命往下墜。無法承擔(dān)的沉重，帶來似曾相識的絕望，“天青，你使一點(diǎn)勁兒,求求你了,我弄不動你！”她又著急又害怕，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一哭就更使不上勁兒。

    “我說了我不去！”他攥住木槿的胳膊,用力一捏。孫天青的手勁兒特別大，木槿感覺手腕疼到發(fā)麻,瞬間就從他的胳膊上松開了。

    “天青，我不能再沒有你！我不能沒有你！”她拖著他的腦袋,試圖他能配合自己。

    他何嘗不知道，“木槿，我沒事兒，讓我再睡一會兒，我醒了保證好。乖，過來陪我躺著——”他是真疼，肌肉緊繃，瑟瑟發(fā)抖，說話聲音都是飄的。孫天青知道木槿一個人根本弄不動他，咬牙硬挺著。強(qiáng)迫自己用睡眠麻木疼痛。心中默默祈禱，明天一定要好。

    木槿坐在床邊寸步不離守著他，孫天青蜷縮著身子表情很痛苦，呼吸越來越輕，他很少睡覺這么悄無聲息的。木槿害怕，緩了一會兒又去扶他，這次不知道他是昏迷還是沉睡，反正沒費(fèi)什么勁兒就扶起來下了地。

    木槿扶著他慢慢向外走，眼看到了門口，那不爭氣的腳脖子突然像被無數(shù)鋼針同時扎進(jìn)去一樣疼，毫無防備的兩個人，雙雙跌倒在地。

    “啊——”天青發(fā)出一聲呻吟。他的手掌和前臂緊貼著墻，靠那僅有的一點(diǎn)力氣支撐身體，盡量不讓自己壓在她身上。

    因?yàn)槊磺鍫顩r，她覺得孫天青的身體是個受不得震動的精密儀器，這么一撞，說不好什么零件就被震了下來，“天青，天青，有沒有事？?。俊蹦鹃扰肋^去看他摔成什么樣?！疤烨?，對不起，對不起，摔到你哪里了？”這一摔，別說扶他，現(xiàn)在自己走路都困難。心跌進(jìn)了萬丈深淵，絕望逼出滿臉眼淚。

    天青摸索到她的手，十分冷靜的告訴她：“木槿，別哭！冷靜點(diǎn)！你給急救中心打電話，打120。房卡上有地址和門牌號。你再給酒店服務(wù)臺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兒有病人，叫他們過來抬我。我就是胃痙攣，你別害怕，疼了幾天了，著涼了。”

    她點(diǎn)點(diǎn)頭，以最快的時間鎮(zhèn)定下來，一條條飛速去做。

    救護(hù)車來得很快，護(hù)工把他抬上車，木槿緊繃著的神經(jīng)終于稍微得到緩解。天青一路攥著她的手不放，量血壓的時候被護(hù)士無情的一把拽走。孫天青不依不饒?zhí)鹆硪恢皇?，示意她伸手過去，木槿剛要伸手，另一個護(hù)士拽過去抽血掛點(diǎn)滴。

    他嘴角揚(yáng)起一絲無奈的笑意，木槿咬了下嘴唇，低頭和他耳語，“閉眼睛，睡一會兒吧——”順勢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孫天青心滿意足的嘴角上翹，隨即昏睡過去。

    晚上的時候他又開始發(fā)燒，燒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著她的名字。

    “我在呢，別說了，睡一會兒，我在呢——”木槿俯身在他耳畔輕聲安慰。

    他燒得人事不知，就是一個勁兒的叫她，額頭臉頰滲出一層汗珠。木槿輕輕掰開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去擰了個濕毛巾給他擦汗，后背、手心、腳心，然后再把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給他捂著。守著他，腦門上的手巾被捂熱了在換涼的。這些都是笨方法，小時候她一發(fā)燒，她媽就這么弄。醫(yī)生說有炎癥，夜里發(fā)燒是正常的，可他愁眉緊鎖的表情，看得她心焦難受。

    木槿一遍遍的給他換毛巾，折騰到快天亮，他的燒漸漸退去摸著沒那么熱了。以防白天沒精神照顧他，木槿趁著這會兒趕緊在旁邊的桌子上趴一會兒。病房里有兩張床，她不敢離他太遠(yuǎn)。寸步不離，不是在一間屋子里，也不是在視線范圍之內(nèi)，而是真的寸步都不想邁出去，守著他。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孫天青突然大聲叫：“木槿，別離開我，求求你，你怎么樣都好，別離開我！”

    木槿一激靈，急忙起身去哄他，這天剛蒙蒙亮，所有的人都在休息。他那聲音大得嚇人！

    “噓——”木槿安撫著眉頭緊鎖滿臉痛苦的他，拖著他的頭把他亂動歪了的枕頭再重新枕到頭下?！拔以谀亍獩]事——你睡吧——”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木槿——木槿——”他又大聲叫了兩聲，被嚇醒了，撲騰一下坐起來，喘著粗氣，額頭胸口都是汗，他氣喘噓噓的問：“這哪兒啊——”

    “你病了，在醫(yī)院。”木槿給他擦額頭胸口的汗，又換了一床被子。

    “做夢了？”她認(rèn)真的窩著被角，來不及梳理的頭發(fā)，凌亂垂落下來，把一張本就精巧的臉，襯得更加楚楚動人。

    “夢見你不見了——”他發(fā)呆似的凝視她，忽然緊緊把她擁進(jìn)懷里，“木槿，我怕——別離開我——”孫天青像個孩子似的，凄惶無助的緊緊摟著她。頭埋在她胸前，發(fā)出的聲音悶悶的，“我是孤兒，生下來就被人遺棄——”

    木槿聽見這話，腦中“嗡”的一聲響，竟瞬間失語。只覺得什么東西哽住喉嚨，吞不下吐不出堵得生疼。

    “我憎惡這個世界，恨所有拋棄感情和生命的人。我沒有爸媽，沒有家，不知道什么是親情。我咬牙度過這么些年，身上疼，心里冷，骨頭縫里都是冰。那種感覺讓我又痛又怕，你能明白嗎？那些錐心刺骨的疼沒有人能懂的，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嗎，我最怕見著我身體里流淌的仇恨的血液——”他說著，肩頭簌簌發(fā)抖，木槿感覺到自己脖頸下方一片濕熱，他的眼淚沾濕她的衣服，也流進(jìn)她的心。

    她不忍看他這個樣子，閉上眼，眼眶積聚的淚水流成兩行。她不住的搖頭，這根本不是他。他那么高大，他那么頑強(qiáng)，痛苦根本就打不倒他。

    這才是真的他！眼前這個男人，卸下頭盔鎧甲，五光十色的背景和那曾經(jīng)耀眼的光環(huán)。把最柔軟不堪一擊，甚至在他心底是狼狽和恥辱的部分，毫無保留的都給她看。木槿曾經(jīng)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神很復(fù)雜，又不是洞悉世事那樣的犀利，是總有心事不得安寧的神情。除了生活，情愛和對她的呵護(hù)，其他的事他基本避而不談?，F(xiàn)在明了，是幾十年磨難送給他的習(xí)慣。他的心事，無處訴說。堅(jiān)忍，是老天注定要他學(xué)會的本領(lǐng)。

    這一場高燒徹底把他的意志摧垮，讓他變得那么冰涼、脆弱、不安、軟弱、千瘡百孔。木槿的眼淚肆虐滿臉，下巴貼著他的頭。她什么時候在意過他成長的背景，他過去的生活，他的父母兄弟家庭。自己只自顧索取他的關(guān)懷和愛，而又能為他承擔(dān)得了什么？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沒有你——”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我不走——”木槿哽咽著答應(yīng)他。

    “我原以為世界沒有光，直到遇見了你，你知道嗎，你單純、善良、思無邪，是你還讓我相信這世上還有單純善良的美麗。我怕失去你，我真害怕失去你——我夢見你走了——”他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孫天青溫?zé)岬难蹨I，蔓延在英俊的臉龐。抓起她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出來，她能感覺到孫天青常常的睫毛在自己的掌心微微顫抖。

    “我不走，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在一起！”

    木槿在他耳邊輕聲而堅(jiān)定的說：“天青，我才是千瘡百孔的，而你是萬劫不復(fù)的！忘掉那些事，我們都過來了——我們現(xiàn)在有家，有你有我，以后還會有自己的寶寶，寶寶再生寶寶，兒女膝下承歡再也不會孤單了。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我太不懂事了。”

    孫天青從她的懷抱里抬起頭，坐正了注視她。眼前這個姑娘好像一下長大了。他伸手捧著她的臉摩挲幾下，俯身去親她。

    木槿輕輕的安慰他：“再睡會兒吧，天還沒亮呢，多休息才康復(fù)得快?！?br/>
    他搖搖頭，“不睡了，怕睜眼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