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鄉(xiāng)供銷所主任辦公室，王大山得知在審問室里，何自安當著秦英面前，扯什么五代閔國差點笑出聲。

    “主任，秦英不過是考古隊隊長，真有那么可怕嗎？”楚向問道。

    “虧你還是古玩圈的人，不知道秦英是你們?nèi)Φ摹┩酢瘑?？”王大山冷笑道，“當年他被官家招安，后來拿下的盜墓賊沒一千也有八百，不少接受審判時肢體不全。”

    楚向心里不信。

    當然這不怪他，因秦英給警局當顧問，幫忙抓倒賣文物，最近一次都在二十年前，沒有一定年紀和渠道，知道可不多。

    這樣是為什么，黃香河、宗眾敢篤定，何自安這次黑鍋背定的緣由。

    ……

    審問室。

    與外界想象的不一樣，何自安即便被鎖在凳動彈不了，又面對秦英強大壓迫，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不知死活，遭點罪也好?！迸砰_拉著秦英的手。

    張國偉也有一樣的心法，只是提醒自家父親血壓別升太高。

    然而作用不大。

    此刻秦英雙手緊握，面色黑紅黑紅的，雙目殺氣騰騰，喝道：“閔省自古是邊緣地帶，好不容易有個先秦古墓，省里從牙縫擠出來保護修繕的資金，你個畜生竟帶隊挖開胡亂損毀，殺你十次都不足泄我憤！”

    “爺爺幾十年行業(yè)經(jīng)驗，難道沒發(fā)現(xiàn)土層有問題嗎？”何自安不緊不慢說道，“那個王陵。”

    “孽畜……嗯？”

    秦英真想出手教訓何自安，突然想起來，前幾天隊里有個地質(zhì)專業(yè)的隊員提過一嘴，土層似乎被動手腳了。

    當時自己在搶救破碎的異形陶罐，只是稍微瞥了一眼，而今結合何自安的話，仔細一想還真有問題，土層挖掘手法是多種混合一起，而隊里的檔案只有三種，最近一次是千年前。

    “那座墓的原主人，確實是楚國王室的后裔之一，然而在武帝征百越時，就被當?shù)赝林o破壞了，你們現(xiàn)在挖到破碎物，是后來被人用作假物件給填充進去的，真貨只有一丁點，還都是沒用的瓦罐碎片，就歷史信息、收藏價值而言，基本等于無。”何自安表情淡淡的分析道。

    秦英心里已動搖了，所以能聽進去，隔著桌子瞇眼道：“你們作假的目的是什么？”

    “秦爺爺饒了我吧，填充進墓的假貨總共有三次，分別是79、83還有今年，前面兩次我都還是個小屁孩，最后一次我在蹲大牢，你們手里我的個人檔案應該有記載?！焙巫园舱f道。

    秦英聞言轉頭。

    女警點頭證實何自安沒說謊，又補充道：“但我們都懷疑，他受人指使盜挖墳墓，從他最近突然學會鑒定古玩，一件接一件拿到有價值的物件，算是側面證據(jù)，相關民眾的舉報材料，也有對應的相關信息。”

    秦英轉頭望著何自安道，“你有什么想說的？”

    “這小子油嘴滑舌，還愛挑釁警察，秦老小心點?！迸嵝眩蚯赜栐掞@示內(nèi)心軟化的態(tài)度。

    “我知曉?！鼻赜Ⅻc頭，目光盯著何自安等待回應。

    何自安笑瞇瞇道：“79年那一次往墳墓填充假貨，是有人想憑空制造古董牟取暴利，當時剛改開能用的人不多，那人親自帶隊，結果碰到意外之物，包括自身在內(nèi)三十人全折損在里面，僅有一個半道迷路家伙僥幸逃出來?！?br/>
    “是誰？”秦英問道。

    “爸，這小子尖牙利嘴，仗著背后有人撐腰，從進局里就不安分……”

    張國偉忍不住破壞組織指令開口。

    秦英不等說完，轉頭道：“我給你們局當顧問抓文物販子時，你都還沒從部隊退役，審判流程我可比你清楚?！?br/>
    張國偉無法反駁。

    “秦老，我充分相信你的專業(yè)能力，但是這小子對意外之物都不明說，分明是說謊！”

    女警作為暫時本案第一負責人，趕緊接上張國偉想說的話。

    這時，秦英又把腦袋轉回去盯著何自安，聞言不接話，因他知道‘意外之物’具體什么意思。

    “那人是誰？”

    “是說逃走的那個，還是想發(fā)財送命的？”何自安問道。

    “都有?！?br/>
    “想發(fā)財?shù)慕形呐d?！焙巫园舱f道。

    秦英面色異變稍縱即逝，接著道：“那逃出來的呢？”

    “這得麻煩秦爺爺，去拜訪齊名的老友咯?！焙巫园参⑿Φ馈?br/>
    秦英聞言不知心里想什么，面無表情道：“說說第二次。”

    “就是那逃命的人組織的，結果也交代在里面了。這次人數(shù)更多，裝備更專業(yè)?！?br/>
    何自安頓住感慨一聲不容易，接著又笑嘻嘻道：“而今年這次源頭是誰不重要，都是些心懷鬼胎的家伙在攪渾水，為此有人故意引出秦爺爺，帶著省考古隊進場?！?br/>
    “你說跟自己沒關系，卻又知道那么詳細?！鼻赜⑻岢鲑|(zhì)疑。

    何自安回道：“一群貪婪無恥的家伙，在發(fā)現(xiàn)局面不可控，就想讓我背黑鍋借機平息，我還想活著，當然要去調(diào)查清楚了。至于調(diào)查方式，不可說?！?br/>
    嗯！

    秦英點頭，表達信服內(nèi)心態(tài)度。

    女警急躁道：“秦老，這家伙話里的漏洞很多，沒有說明鑒別能力來源，而一個兩月前之前還是喝酒打老婆的渣男，那有本事調(diào)查警局都搞不定的信息……”

    女警提出種種質(zhì)疑，在秦英開來都不是事，畢竟古玩圈存在著‘玄’學。

    這類事違背世俗主流價值觀，秦英略作思考道：“案件暫時不對外公布，我?guī)黄鸬浇ㄖ萃趿瓴榭?，由你們派人跟著，他的話是真還是假，到時候就知道了。”

    女警看向張國偉。

    “我不想去誒，最近要陪周五去西南老家旅游呢。”何自安心里惦記著周五祖先留下的寶貝。

    啪！

    女警面目憤怒道：“閔王陵盜竊案一天不結，你就沒有自由可言！”

    何自安想反駁女警違規(guī)，考慮到時代所限法制不健全，說了也白說，就白眼一翻算是回應。

    “哼，無論你怎么隱藏犯罪證據(jù)，我都將找出來，到時候你還得加一條作偽證的重罪?！迸驈男睦锊恍湃魏巫园?。

    “準備下，明天我們出發(fā)吧?！鼻赜㈥P心閔王陵所以很著急，讓兩位警察去跟上司溝通好。

    何自安抖著手里鎖著的鐵鏈哐哐作響，說道：“沒證據(jù)你們不能扣押我，趕緊放開，我要和家人見見面?！?br/>
    “做夢！”女警黑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