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rv有史以來最艱難的戰(zhàn)斗結束了。
雖說他們其實也沒做太多的事,大部分時間都在看雷天使挨光之巨人的毒打。
嚴重受創(chuàng)的初號機和受損也不小的零號機都被成功的回收,醫(yī)療班整裝待命的守護在緊急排出的插入栓旁邊,但檢查結果卻讓他們這些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面面相覷。
幾乎沒有任何身體上的損傷!
綾波麗就不必說了,本身堪稱毫發(fā)無損,而正面遭受到使徒數(shù)次直擊的碇真嗣,也只不過是僅需靜養(yǎng)數(shù)天的程度罷了。
別看碇真嗣在受到雷天使炮擊時表現(xiàn)得那么痛苦,但那只是精神上的苦楚罷了,實際上他當時的身體素質被古原堆疊到了相當恐怖的程度。
只不過即便可以靠身體的防御力短時間內硬抗開水煮真嗣,可泡在沸騰的lcl當中的痛覺,卻不會因此減輕一分一毫。
“啊!”
碇真嗣在病床上猛地睜開眼睛,差點因為噩夢彈坐起來。
面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碇真嗣完全不敢閉上雙眼。
就算沒有入睡,可在那隔絕一切的黑暗當中,還是有無數(shù)畫面和聲音難以抑制的出現(xiàn)在腦海里。
軍部重火力齊齊開火的炮擊聲,帶來刺破耳膜的巨響,聲音震動得似乎能隔空震傷他的內臟,刺目的光亮令人心生恐懼。
容貌詭異的使徒,卻如同帶著神性的光芒,他在eva內以極近的距離目睹并接觸著這矛盾的結合體,宛若將手觸碰到人類不該接觸的禁區(qū)。
巨大的怪物近在眼前,無數(shù)光芒和爆炸環(huán)繞著自己,代表著痛苦的高溫激光,周身泡在氣泡翻滾的沸騰lcl內,鼻子和嘴里全是血腥味……就連做夢也都是這些,真嗣感覺自己簡直快瘋了!
“我不要了……我不干了!”
他扭頭看向病床旁的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對如今的時代而言過于老舊的隨身聽。
那是碇源堂的隨身聽,碇真嗣經(jīng)常使用它,是因為他覺得只要用耳塞塞住雙耳,就能同時封閉自己的心靈。
這樣就可以遠離這個討厭的世界了——討厭的父親所在的世界,可怕的eva和使徒所在的世界,被強迫做讓人痛苦的事情的世界,令人厭惡的世界。
但現(xiàn)如今,即使塞住雙耳閉上眼睛,那股切身感受過的痛苦、近在咫尺的怪物、無法消散的恐懼,卻依舊環(huán)繞著他!
碇真嗣決定放棄了。
反正最開始就是這么決定的,即便是因為古原前輩的話而重新坐上初號機,那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罷了。
“有什么不好?”他腦袋里仿佛有聲音在說,“反正,古原前輩當初也是這么跟我說的啊,只要逃避就好了。”
“可是這窩囊廢的模樣,會讓父親、讓美里小姐、讓所有期待我去駕駛eva的人失望吧?”又有另一股聲音說道,“我如此善變,甚至都不敢再見到古原前輩了!”
“這沒關系吧?難道是在害怕古原前輩會露出失望的表情嗎?可是之前明明就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不用去也是可以的!”
反正……反正其實也不一定需要我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