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沒有正面回答,留給對方足夠的想象空間,他就會把最壞的事情想到,這樣一來,他就要衡量利弊,開始尊敬我了!
我說道:“趙總,你跟汪總不是兄弟嘛,你問他不是更好?”
趙總馬上拿起電話打了過去,沒過多久,他就板著臉走了回來,并且親自為我打開了鐵門!
“你沒事了,可以走了!”
“不關我24小時嗎?”
趙總瞪了我一眼:“讓你走就趕緊滾,要不然按防礙公務論處!”
我擺擺手:“別沖動啊趙總,我開玩笑的,這就走……哎對了,那幾個當眾砍我的人你可不能讓他們跑了啊,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問出幕后到底是誰指使的,一定要把他們抓起來判刑啊,你要對民眾負責!”
見我嬉皮笑臉,趙總也一陣無奈,他看著我的眼前,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股沖宵氣勢,而是變回一個普通人。
他語氣平和說道:“我知道該怎么做,你走吧!”
雖然他沒明確表態(tài),但我知道,趙總將成為我手中的另外一把刀。
從這離開后我就回鎮(zhèn)上了!
當天,建業(yè)磚窯傳出停業(yè)整頓的消息。
10年來還是頭一回!
所以鎮(zhèn)上有許多人都有些吃驚,相互奔走詢問,想要弄清楚這是什么情況?這瞬間成為了大家閑聊的話題。
自打建業(yè)磚窯越做越大以來,每年的暑假時候都會有大量的煙塵漂到鎮(zhèn)上來,也正因此每到這個時候,大家都形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guī)定,趕集日都不會再到鎮(zhèn)上,而是去另外的一個鎮(zhèn)!
這使得這段時間鎮(zhèn)上的經濟收入大為縮水,可是又因為建業(yè)磚窯的稅收又填補了這一空缺,再加上一些利益輸送,所以也就沒人理會!
但是對鎮(zhèn)上擺攤開店的居民來講,那就是巨大的損失了。
因此鎮(zhèn)上的許多人其實對建業(yè)磚窯怨聲載道,敢怒又不敢言!
現(xiàn)在聽說磚窯要停工整頓,這真的是一件大事了!
“感覺不對勁啊,好像縣里的人物來了!”
“污染這么大,早就該處理掉了,我家只要一開門,肯定飄滿灰塵!”
“老街那邊不是有兩個人,得了肺病走的嗎?才40歲,又不抽煙,醫(yī)生說了是吸入過多粉塵死的!”
嘩啦啦啦……
這時,有人在路上點了一掛鞭炮,并且大喊道:“老天開眼,磚窯終于關掉咯,青天白日要來咯……”
除了這里,其他地方也響起了鞭炮聲。
看得出來大家對建業(yè)磚窯深惡痛絕。
第二天,磚窯并沒有恢復。
第三天,依舊停工!
第四天,縣里來人,并且在磚窯的多個機器和車輛上貼了封條;而且還請了一輛廣告車放著大喇叭全鎮(zhèn)通報,告訴所有人建業(yè)磚窯的路子走到頭了。
這個時候,鎮(zhèn)上的人,還有受染嚴重的幾個村子,這才開始激動放鞭炮慶祝!
我的機會來了!
我再次來到那8口之家,得到了汪華的幫助,他打電話聯(lián)系了鎮(zhèn)上的人物,然后再聯(lián)系到上回趕我走的那個村主任!
村子里也有許多人聚在一起聊著天,對于磚窯的下場紛紛拍手叫好。
此時也有許多人聚到上回那個老奶奶家門前,見到我來,紛紛上來感謝!
“你是上次那個記者?好啊,真有本事,以前來過那么多回記者都沒用,你一來就把事給辦了,你是好人?。 ?br/>
“我們村是種植經濟蔬菜的大村,自打被磚窯染了之后,就再也種不出好蔬菜了,你幫了大忙??!”
“村里有幾個中年人都因為吸入這些粉塵得了肺病,醫(yī)生建議換個地方生活,可根兒在這兒,能去哪?家里的錢全用來治這個病了,但就是治不好,只能等死,還好你來了!”
他們都很單純,上回我來的時候他們還怕亂說話會被李家教訓,而現(xiàn)在,磚窯被關門了,意味著他們李家要完,有人要處理他們,所以也不再害怕,盡量把他們的冤屈都跟我說了!
這時,一個大媽擠過人群走了過來,她把手機遞給我,說道:“我要揭發(fā),在我兒子舉報建業(yè)磚窯被打的當天晚上,我看到李建業(yè),還有這個人一起走進了夜總會!”
我不由一愣,拿過大媽的手機仔細把照片放大,然后就看到李建業(yè)和趙總勾肩搭背地走進一個會所。
“這照你是怎么拍到的?”我問道,心想一個農村大媽還不至于學會跟蹤這種事!
大媽抹著眼淚說:“我是在縣里掃大街的,兒子被打的那天住院了,我報了敬后他們派人過來,其中就是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