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矩?”
????趙攔江有些不解的問道。
????唐謝心中鄙夷,要不是這三人是大管家交代下來的,?他才懶得去理會他們,畢竟只是唐家的短工而已,而且還是最低級的雜役,但既然落在了他頭上,他也只能照辦。
????唐家規(guī)矩極大,一般新招的雜役,都會進行為期一月的封閉培訓(xùn),對唐家的規(guī)矩、禮節(jié)進行系統(tǒng)訓(xùn)練,但這種短工,純粹是為了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比武招親,因此,他只是撿一些重要的、犯忌諱規(guī)矩跟三人講了下,否則若不小心犯了錯誤、沖撞了貴人,自己也免不了責(zé)任。
????唐謝往太師椅上一坐,上下打量著三人,不住的搖頭,心說還來當下人呢,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若換作其他下人,他沒等坐,早就搶著用袖子擦拭太師椅了,這三人明明看到,卻紋絲不動,架子還真不小。
????“我來給你們講講唐府的規(guī)矩,這第一條,就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唐謝慢條斯理道,“你們是唐家最低級的家丁,若沒有人問話,不要主動跟別人說話。尤其是見到老爺、太太、少爺和小姐們,要主動跪安,不能抬頭,更不能私下里偷看他們,就算是用余光也不行,明白嘛?”
????三人只得點點頭。
????“第二條就是懂本分,未經(jīng)幾個管事的許可,不能亂跑,尤其是宵禁之后,若在家中出沒,就算被人殺了,也怪不得人。還有,若沒有上級的同意,你們僅限于在府東這一片活動,若要去府西,從側(cè)門出去,繞到西門進去。“
????其實,唐府之內(nèi)有專門給仆人、下人、雜役專用的小路,一般都是貼著四周修建,但唐謝對三人剛才的表現(xiàn)并不滿意,所以故意想折騰他一下。
????趙攔江問,“第三條呢?”
????唐謝臉色一沉,“我讓你說話了嘛?剛才交給你的規(guī)矩都哪里去了?只有我問你的份兒,什么時候輪到讓你來問我了?”
????他想趁這三人剛?cè)敫瑢κ裁炊家荒樸露H,樹立自己的微信,把三人拿捏好了,將來讓他們做什么事,還不是妥妥帖帖的。“這第三條規(guī)矩,就是懂做人。我看你們?nèi)齻€也沒當過差吧?”
????蕭金衍說我們?nèi)齻€曾在蘇州城范老板的逍遙客棧當過伙計,洗盤子、刷碗、端茶、倒水什么的。
????唐謝哈哈一笑,“這也算經(jīng)驗?什么逍遙客棧,沒聽過,像廚夫、茶廝,都是院內(nèi)的銅牌家丁,跟你們沒一毛關(guān)系,我只告訴你們,當雜役是粗活,就連伺候人的機會都沒有。對了,你們?nèi)藭墒裁矗炕蛘呱瞄L什么?”
????李傾城道,“花錢?!?br/> ????“我問你特長!”
????李傾城點點頭,“沒錯啊,擅長花錢,變著法的花錢?!?br/> ????“真是不可理喻?!碧浦x又問趙攔江,“你呢,會做什么?”
????趙攔江淡淡道,“殺人?!?br/> ????“你呢,唐大寶?”
????蕭金衍老老實實道,“擅長喝酒和睡覺?!?br/> ????“依我看,你們不適合當雜役,更適合當主子?!?br/> ????李傾城道,“也不是不行,這個我比較擅長?!?br/> ????唐謝忽然笑了起來,在唐府干了二十多年,天南海北什么樣的下人沒有見過,今日遇到的三人,說話行事做事方法,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反正在唐府也只是短工,到時候安排點雜活兒,只要別惹出什么事兒,等事情一結(jié)束,趕緊給他們結(jié)賬、滾蛋。
????唐謝有些不耐煩起來,又簡單說了幾句,問:“大體就是這些了,你們有什么問題沒有?”
????他只是客套一下,那些新來雜役、家丁,一來唐府,處處小心翼翼,不敢多說、不敢多問,生怕不小心犯了規(guī)矩,被趕出去,哪里敢亂問一句?
????蕭金衍問:“我有個問題,我想要……”
????未等說完,唐謝打斷他道,“如果想要什么的話,那么就忍一忍;如果真的是非要不可的話,那就學(xué)會放棄?!?br/> ????說罷,唐謝走了出去。
????蕭金衍在后面追問,“我們吃哪里、住哪里?”唐謝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趙攔江咋舌,“架子可真大啊。李傾城,你們金陵李家也是這么多規(guī)矩嗎?”
????李傾城搖了搖頭,“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家對待下人沒有這么苛刻?!?br/> ????趙攔江道,“我還以為是打些零工、干點體力活什么的,三十兩銀子到手了,他娘的,這么多條條框框,狗屁規(guī)矩,敢情在這里受氣呢。銀子還被克扣了一大半,這活兒還不如不干呢?!?br/> ????蕭金衍道,“你以為呢?”
????趙攔江又道,“早就聽說,自古川蜀出美女,少不入蜀之類的話,這唐家三小姐既然號稱蜀中第一美女,這不是有什么比武招親嘛?老蕭,不如我們把她搶到手,給你當老婆如何?”
????蕭金衍連擺手,“這么金貴的小姐,我可養(yǎng)不起,你給李傾城好了?!?br/> ????李傾城反問,“哦,她你養(yǎng)不起,當年你追求我姐時,也沒見你說養(yǎng)不起???”
????蕭金衍嘆了口氣,“那時候,李純鐵不是還沒斷了我銀子嘛,這幾年下來,咱也算是嘗盡了人間疾苦的人,有些不切實際的事,還是盡量不要去想了?!?br/> ????當年李驚鴻曾說過,若有男人要想娶她,那得先勝過她手中的劍。
????蕭金衍受傷之后,境界跌得厲害,雖然苦練無雙神拳,但若無法解決內(nèi)力問題,光靠拳腳功夫,始終會抵達一個無法突破的瓶頸。
????李傾城聽出他口氣中滿是落寞之色,安慰道,“武道之事,切忌急躁,順其自然,或許有意外之喜?!?br/>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冷哼。
????三人向外望去,卻見一青衣婢女站在門口,滿臉不屑的望著他們,“就你們?nèi)?,還妄想娶我家三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
????剛才青青去給三小姐送馬,順便從花市上買了一些名貴的花木,一時找不到人手,來雜役院想找?guī)讉€人幫忙搬東西,碰巧聽到了三個人在議論比武招親和主子的事,再加上之前在門口說三人平分三小姐,言語粗俗不堪,忍不住出口教訓(xùn)。
????蕭金衍等看到青青,也沒有起身,換了個話題,繼續(xù)聊天,沒有理會她。
????青青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雖也是下人,但對雜役院的家丁來說,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每次來這里,哪個不巴結(jié)奉承,這三人倒好,直接把她忽視了。
????她氣呼呼對三人道,“你們?nèi)齻€,跟我去搬東西去!”
????蕭金衍懶洋洋道,“我們新來的,也得守規(guī)矩,我們上司是唐役長,有什么活兒,是不是先跟他商量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