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跟掌柜的商談好了價格。
鮮粉材料本身不算金貴,她也沒漫天要價,一兩只要三十文錢,差不多夠做十盤菜的量,相當于一盤菜只要三文錢,價格還是挺合適的。
但架不住四喜樓分店多,客流量也多。
掌柜的粗略算了一下,光西陽鎮(zhèn)的分店一天就得用掉一斤的海鮮粉,也就是三百文錢。
四五個分店合在一起,每天就得一兩多的鮮粉。
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四十兩的銀子。
掌柜的多少有些肉痛,但一想到將來四喜樓可以做大做強,名聲能超過云汐樓,他又咬牙定了下來。
喬連連拿著十兩定金離去了。
孩子們都在四喜樓門口等她,顧城也已經(jīng)找好了驢車,只等她出來就回家了。
“暫時先不著急回去?!眴踢B連過去跟驢車師傅講了一下,多加十文錢,幫著看會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
而后,娘幾個去了西陽鎮(zhèn)子上,一邊購些生活用品,一邊打聽一下有沒有合適的私塾。
“娘,你打聽這個干嘛?”顧鵲有些不解。
“之前家里太窮,一直沒什么銀子,我也就不能想太多,畢竟溫飽才是第一?,F(xiàn)在不一樣了,咱們有固定收入了,得讓城兒上學(xué)去。”喬連連道。
不管是拳腳功夫也好,舞文弄墨也罷,總得學(xué)一個,將來才能有機會,有出息。
顧城抿著嘴不說話。
他其實是不想去上勞什子學(xué)的,在這個時代,但凡是跟文字沾上關(guān)系的都極貴,有很多農(nóng)戶人家為了養(yǎng)一個學(xué)子,全家都得勒緊褲腰帶。
他不愿意做那個讓全家吃苦受累的人。
可喬連連仿佛知道他要說什么,不等他張口就道,“娘能賺錢,也會賺錢,肯定會供養(yǎng)好你們幾個的,不說你,等鐘兒和樓兒以后都恢復(fù)了,也得去上學(xué)。”
顧鐘最近一直在點眼藥水,視力一日比一日好,現(xiàn)在都能看見五尺之外的人影了,等再點上一陣子,應(yīng)當能上學(xué)去了。
現(xiàn)在問題比較嚴重的是顧樓,這個小子倒是每天憨吃憨喝,沒心沒肺,可愁煞了喬連連。
他那腿愈合的時間太長了,要想重新長好,得打斷了再接。
讓一個孩子承受斷腿的痛苦,即使自己的實驗室里有麻藥,喬連連也于心不忍。
這也是她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
不過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孩子年齡小更容易恢復(fù),還是得將這事兒提上日程。
大街上,顧樓還在樂呵呵打量別人手里的吃食,根本就不知道,將來要有怎樣的痛楚尋找上他。
“娘,我想吃糖葫蘆?!蓖蝗?,他瞄見了一串紅澄澄的糖葫蘆,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口水,一把抱住了喬連連的大腿。
“好,一人一個。”喬連連十分大方。
剛拿到手的十兩銀子,還沒捂熱乎,就讓她給花了出去。
三個小的一臉高興,兩個大的卻滿是心疼。
顧城更是懂事的道,“娘,我不吃糖葫蘆,你給弟弟妹妹買吧?!?br/> 喬連連白了他一眼,拿起一串糖葫蘆硬塞進他手里,“叫你吃你就吃,一根糖葫蘆才幾文錢,還能把我們吃破產(chǎn)不成?!?br/> 說完,她自己也拿了一根,放進嘴里輕輕一咬。
清脆的糖殼帶著一股焦香的味道在嘴里迸開,緊接著就是去了籽的山楂帶著酸味襲來。
喬連連才咬一口,眼睛就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