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
焦臭和被灼燒的尸體,詩懷雅永遠(yuǎn)無法忘記,在接到通報時,沖進(jìn)伏虎幫總壇時的景象。
即便是在火拼和爆炸案件頻發(fā)的龍門,她也沒有見過那樣的尸體,即便被燒的焦黑,那殘余的輪廓也可以見到巨大的恐懼。
仿佛在吶喊者什么一樣的尸體,讓即便經(jīng)歷了許多的詩懷雅都感到一陣反胃。
她還記得在維多利亞近衛(wèi)學(xué)校的實習(xí)之中,教官們首先教會她的,就是如何面對死亡。
哭喪著的孩童,以淚洗面的父女,被源石技藝和弓弩殘忍殺害的少年少女。
她本以為自己見得夠多了....
“missy,覺得不舒服的話去后面歇著吧,這里有我和老陳?!?br/> 大個子的鬼族女人拍了拍她的后背,那溫柔的聲音很難想象她過去的履歷是那樣的精彩。
“我沒事,尸體一共有多少?”
“這個嘛...算上還能找到痕跡的,拼湊起來的大概林林總總六十多具,死的真慘,看情況伏虎幫的核心成員除了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的鶴元以外,也就剩下一些被外派出去的堂主了吧?!?br/> “究竟是什么人干出這種事情的?”
“誰知道,不過初步推測是感染者干的,這種活力,就算是軍用的法杖都搞不出這么大的火力,恐怕是一個感染率挺高的感染者干的,還真是因果報應(yīng),這些家伙搞人口買賣給烏薩斯那邊,不停的在貧民窟制造感染者,結(jié)果全栽在了感染者身上。”
“................”
詩懷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星熊的調(diào)侃,雖然她有正義感,但是那并不是盲目的,伏虎幫的人不值得同情,他們讓龍門貧民窟的許多人家破人亡,還將原本可以長命百歲的人變成感染者,將他們賣往烏薩斯當(dāng)做礦工和苦役,根本是不值得同情。
但是這真的是人會有的死法嗎?
“嘛...missy你也別太在意,這種事情挺少見的,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要找到那個干掉伏虎幫全員的感染者,既然他都感染了,如果再去城區(qū)搞個破壞的話,那到時候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嗯,也是?!?br/> 感染者對于自身的不公和他人的歧視十分敏感,同時也擁有危險的能力,更別說這伏虎幫廢墟之中的慘狀,無論這慘狀在什么地方爆發(fā),都會讓人感到心悸。
所以近衛(wèi)局在收拾完了伏虎幫的殘局之后便開始出動,四處調(diào)查關(guān)于那個放火感染者的情報。
不過在貧民窟的目擊證言里得到的都只是一個‘火人’的答案。
一個渾身著火的人沖進(jìn)了伏虎幫。
甚至近衛(wèi)局的許多人都認(rèn)為那個火人在報復(fù)完伏虎幫之后,因為自己的源石技藝燒成了灰燼。
“休假?”
結(jié)束了一晚上的報告整理和目擊證言分類,詩懷雅看著自己眼前板著一張臉的龍女。
“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什么嬌貴的大小姐了?不過是一些尸體,還不用讓我休假。”
“不舒服就別硬撐,到現(xiàn)在臉色都這么差,昨晚是不是沒睡著?”
“呸!姓陳的!我告訴你!你這是侵犯隱私!”
“誰他‘炎國粗口’的侵犯你的隱私,你自己像個‘龍門粗口’似得躺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叫喚,是個人都知道你狀態(tài)差了!”
“............................”
詩懷雅沒有反駁,只是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面鏡子,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蒼白,還滿頭大汗的菲林,最終嘆了口氣。
“嘖,那我下班了?!?br/> “趕緊走趕緊走,病貓就趕緊回窩里休息去?!?br/> “誰是病貓???”
見這兩個人又吵起來的星熊也是一臉無奈的走了過來,將幾乎快要開始動手的兩個人拉開之后,將自己的保溫瓶遞給了詩懷雅。
“好啦好啦,missy,飲些熱茶,然后好好回去休息休息,老陳你也別嗆她了,她狀態(tài)是真的不好。”
“知道了?!?br/> 陳看了一眼詩懷雅,想要說些什么,不過最后還是有些不爽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寫報告,而星熊則是一路將詩懷雅送到了近衛(wèi)局大門口。
“不用送了,我打電話叫人來接我,你回去寫報告吧?!?br/> “那我走了,missy,注意身體,如果睡覺的時候做噩夢的話,記得去弄些安神茶。”
看上去老實巴交的鬼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而詩懷雅也是嘆了口氣,坐在近衛(wèi)局大門口的石墩上想要撥通電話找人來接,可她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眼熟的人站在一輛近衛(wèi)局制式裝甲車邊上抽煙。
“東燐?”
那是她的好朋友林雨霞家里的管家,同時也是近衛(wèi)局編制內(nèi)的掛名成員,但是他在這的話....
“阿東?!?br/> “呃...詩懷雅大小姐,早上好,您看上去臉色挺差的,通宵了?”
“是啊,伏虎幫那檔子事整的我一晚上沒睡好,現(xiàn)在正準(zhǔn)備回去休息?!?br/> “這樣啊。”
東燐掐掉了煙頭,這個黎博利青年是被自家小姐叫來撈人回家的,不過沒想到居然會遇上回家的詩懷雅。
“讓我上車坐會兒?!?br/> “成,您先歇著,我等會送完大小姐順道把您也送回家?!?br/> 東燐當(dāng)然不會說您為什么不叫人來接,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仆人他很會察言觀色,只不過當(dāng)他家大小姐出來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這位大小姐一臉平靜的坐在駕駛席。
“missy?”
東燐不禁用上的近衛(wèi)局內(nèi)對她的稱呼。
“咋了?”
“你為什么坐在駕駛席?”
“那當(dāng)然是我打算開車啊,反正臭老鼠的家我熟得很?!?br/> “不是...您不打算回去?”
“家里就我一個人,回去干什么,還不如住臭老鼠家里,至少有人陪我說話?!?br/> “.................”
東燐決定還是不再多討論好了,于是等到他家小姐上車之后,看到的是詩懷雅,然后一路就這樣到了林家大院,最后看到某個薩卡茲躺在院子里,以及得知了驚人的事實......
“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詩sir?”
那個戴著墨鏡的薩卡茲一臉無辜的看著詩懷雅,似乎完全沒有在乎自己剛剛爆出的驚人事實。
“我昨晚沒睡好的罪魁禍?zhǔn)自瓉硎悄阊剑 ?br/> “???”
看著小老虎揮舞著拳頭就打上來的薩卡茲自然是不會乖乖的挨打。
“等等等等,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他在院子里上躥下跳,躲避著這個臉色不怎么好的菲林小姑娘的窮追猛打,而最終,原本狀態(tài)就差的詩懷雅在追打了一會兒之后便氣喘吁吁,最終一頭扎在了原本特列斯躺著的搖椅上。
“累死我了?!?br/> “你沒睡好?”
林雨霞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好友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