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累壞了?!?br/> “嘶...塔露拉你搞什么?。 ?br/> 看著德拉克少女揪了自己一下,穿著白袍的楊格有些憤恨的看向了身旁的大姐霜星。
“大姐,她欺負(fù)我?!?br/> “哦?!?br/> “看來不是做夢,也許我該去睡一覺?!?br/> 揉了揉太陽穴,感到疲憊的塔露拉還是覺得自己不太清醒,自己分別多年的姐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片雪原上呢?
按理說她應(yīng)該是在龍門當(dāng)她的大小姐才對,而不是來到烏薩斯這個貧瘠的土地。
“你認(rèn)識那個龍女?”
“大概吧?!?br/> 聽到葉蓮娜這么說,塔露拉最終是嘆了口氣。
看來真不是夢,這一點都不好笑。
老實說最近她的確經(jīng)常給暉潔寫信,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信目前也沒機會送到,畢竟天災(zāi)信使可不會造訪烏薩斯這凍原惡土。
就算對姐妹有所思念,可當(dāng)真正見到面之后,塔露拉反而有些害怕了。
也許這個時候該隱藏一下,然后回去睡個覺,讓葉蓮娜說自己在休息,好好的拒絕一下......
“嗯?葉蓮娜你干什么?”
塔露拉看著從袖子那里傳達(dá)過來的寒意,因為源石技藝而天生低溫的卡特斯一臉平靜的拽住了自己,她的動作很靈巧,在不接觸到她肌膚的情況之下,拽住了她。
“你想跑?”
“我是想去好好休息,你剛剛不是也說讓我去休息一下嗎?真好我困了,對于那些新來的客人們,就由你和愛國者先生招待一下好了。”
“那可不行,老頑固不會說好話,我也不會,咱們這里的交際花可就只有你一個人,你不上誰上?”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
“德拉克身強力壯,少睡一會兒也沒什么,你看我這個體弱多病的卡特斯都陪你出來了,你這樣去睡,豈不是對不起我?”
“好吧,炎國有句老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就聽你的?!?br/> 長長的嘆了口氣,塔露拉見葉蓮娜松開了自己的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異狀,盡管已經(jīng)是穿了好些日子的烏薩斯貴族服飾,可不知為何,要與自己的姐妹相見,她總覺得穿這身有些不太自在。
“那就好,我等著看你笑話?!?br/> “...................”
看著微笑著的卡特斯,塔露拉只覺得渾身上下螞蟻在爬,邁著虛浮的腳步朝著那輛房車走了過去。
“陳小姐,你看。”
原本看著周圍那荒蕪營地的陳感到了一陣來自這片土地的悲涼之意,可在特列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順著他指出的方向看過去,她看到了一個少女,一個德拉克,曾經(jīng)在她的夢中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卻又消失不見,被帶向遠(yuǎn)方的人。
“啊.....”
想要說出的名字停在喉頭,而一旁的特列斯也很是識趣的走道了那高大的溫迪戈身邊。
“那么,大尉先生,有事情的話就帶我去處理吧,雖然我覺得你找咒術(shù)師幫忙也不會有什么好事了。”
“可以等一會,不急在這一時?!?br/> 特列斯發(fā)現(xiàn)這位老兵將目光集中在了那個走的有些歪歪曲曲的龍女身上,她看上去腳步虛浮,不是營養(yǎng)不良,就是根本沒有好好歇息,有些蒼白的臉上扯出了一個看上去就很勉強的笑容。
“她還真拼?!?br/> “一向如此?!?br/> 老兵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只是等待著那對姐妹的相會,塔露拉需要她的路標(biāo),她心中的一桿秤,雖然那個叫阿麗娜的埃拉菲亞能夠為她照亮前路,但是愛國者卻還是覺得,能躲一點支持她內(nèi)心力量的人便是好事,理想主義的崩塌是最為危險的,他見過與她相似的人,那位大人現(xiàn)如今也回歸了大地的懷抱,這讓老兵感到一陣唏噓。
“不過這感動的姐妹再會,倒是雙方都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
原本只是想看樂子的特列斯,也不由得為這兩位女孩捏了把汗,而原本打算看熱鬧的葉蓮娜也來到了自己老父親的身邊。
“老頑固,你從哪帶來的人?和塔露拉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問他?!?br/> “他?”
“嗨,白兔子?!?br/> “.............”
葉蓮娜看著眼前這個輕浮的薩卡茲男人,皺起眉頭,她對薩卡茲的理解還是停留在父親的教導(dǎo),但是實際上看到這個笑瞇瞇的墨鏡男,她卻覺得薩卡茲好像和父親的教導(dǎo)不大一樣。
“他誰???”
“一個,咒術(shù)師,他可以幫你?!?br/> “咳咳,準(zhǔn)確的說我是工匠,咒術(shù)只不過是副業(yè),這個主次還請搞清楚,當(dāng)然,我真正的職業(yè)還是這片大地上最精準(zhǔn)的預(yù)言家,三天前后限定。”
“什么亂七八糟的。”
葉蓮娜突然覺得老頑固的眼光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你老眼昏花了?”
“...................”
老溫迪戈沉重的吐息,至于一旁輕挑的白發(fā)薩卡茲卻還是笑瞇瞇的看向了這對父女。
“算了,等會兒你就知道我的厲害,總之先看戲?!?br/> “哼。”
葉蓮娜沒有理會這個像是江湖騙子的男人,而是專注在了自己的友人身上。
“你看上去臉色很差。”
“呃...好幾天沒睡了。”
塔露拉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頰,有些想拿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不過她也可以想到,應(yīng)該是看上去就很糟糕的樣子。
“你倒是,看上去堅強了許多,暉潔,那把劍....”
“魏彥吾給我的。”
“魏彥吾....是么?!?br/> 塔露拉苦笑著,自己在心中還將那個人喚作舅舅,可眼前的姐妹卻是如此的生分,不過她也明白,眼前的姐妹已經(jīng)成長成為了一個正直的人,她明亮的目光讓她感到懷念。
“來抱一個?”
“好。”
陳說完就抱了上來,這讓原本還打算說兩句場面話的塔露拉有些猝不及防,但是感受著那來自姐妹和血脈的溫度,她感覺心潮澎湃,在雪原上的流浪,讓她快要忘記了‘家園’的含義,她認(rèn)為有伙伴,有志向相同的同胞的地方就是家,但是感受著那溫暖的鼓動,以及比小時候要成長許多的身體。
她的姐妹,那原本只是跟在自己身后,看上去畏畏縮縮的孩子。
“好久不見,暉潔?!?br/> “嗯,好久不見,塔露拉?!?br/>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血脈相連的姐妹之間仿佛心有靈犀,曾經(jīng)過去的種種浮現(xiàn)在心頭,一直以來的苦痛和磨難仿佛也因為這個擁抱而煙消云散,在遙遠(yuǎn)的土地能與故人再會的這份感動,讓塔露拉覺得眼眶發(fā)熱。
她本以為自己很堅強....
“我很想你?!?br/> “我也是?!?br/> 姐妹二人之間沒有什么俗套的戲碼,只有簡短的話語,和那帶著溫度的懷抱。
特列斯擦了擦不存在的淚水。
“哎呀,我受不了這種場面,話說白兔子,你哭了?”
“沒有,還有我叫葉蓮娜,別叫我白兔子?!?br/> “噢,失敬失敬,那么葉蓮娜小姐,你哭了?”
“..................”
寒霜之力聚集,葉蓮娜有點想讓這個男人閉上嘴,可看著身旁的父親的目光,卻還是散去了正在匯聚的源石技藝。
‘不要加重自己的病情’
她仿佛可以在耳邊聽見那威嚴(yán)的聲音,和這種男人動手,不值得。
“我說特列斯,這個時候不是該來點bgm嗎?咱們?nèi)ボ囕d音樂開起來?”
不知道從哪摸過來的能天使賊兮兮的戳了戳特列斯的側(cè)腹,但是他卻搖了搖頭。
“車上有那種...深情的音樂嗎?”
“嘖,你這么一說,好像只有空的專輯還有一些搖滾音樂,唉,早知道從老板那順點黑膠在路上放了,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至于沒有什么bgm可以用?!?br/> “....................”
聽著兩個人的談?wù)摚~蓮娜真的要考慮是不是讓這兩個不看氣氛的家伙閉嘴了。
“走吧,咒術(shù)師,我們?nèi)ダ锩?。?br/> “行,反正我在這也是當(dāng)電燈泡,能天使,你們看著點車子,別被人摸進(jìn)去了。”
“行,不過你就那么惦記你的工作臺嗎?”
“呵,不瞞你說,我那工作臺的抽屜里放著加值一百多萬龍門幣的貨物?!?br/> “真的?”
“嗯,不信你去問莫斯提瑪?!?br/> 當(dāng)然,銷路方面僅限卡茲戴爾,也只有薩卡茲喜歡這些護(hù)符,其他種族恐怕見著都會銷毀掉,如果不識貨喜歡工藝品的貴族說不定也會花錢買,但是要碰上那種人傻錢多的家伙還是需要運氣的。
“那我先去看著了!”
對遠(yuǎn)去的能天使揮了揮手,特列斯跟著那位高大的溫迪戈還有白發(fā)的卡特斯來到了一間小屋之中。
看得出來是他們利用了廢棄的小屋,濕氣還怪重的。
“這地方真潮啊,比我住的小破屋都潮?!?br/> “......................”
葉蓮娜有些不大高興的看著這個所謂的‘咒術(shù)師’,她的確是聽過自己的父親說過,薩卡茲有些可疑延命的護(hù)符還有咒術(shù),雖然說是為了她好,可這個看上去輕浮的男人靠譜嗎?
她有點懷疑自家老頑固遭了咒術(shù)師騙子。
“算了,反正環(huán)境也沒太大的關(guān)系?!?br/> “麻煩你了?!?br/> “沒什么麻煩的,反正都是小事,只要你不多說什么東西,你的喉嚨我一樣也可以給你治好?!?br/> “不必,請您幫忙讓葉蓮娜延命就可以了?!?br/> 博卓卡斯替很清楚,‘不能多說’的東西是什么,但是他對自己的境遇毫不在意,他只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的更長久一些,至少要比他這個老家伙要長命許多就可以了。
而延期那的這個人,如果真的如他所想,那么他有這個能力。
“那么在開始之前,你準(zhǔn)備好了代價嗎?溫迪戈?!?br/> “任您處置?!?br/> “?”
就算是葉蓮娜也聽出這兩個人的交談有些不太對勁了。
“等等,老頑固,你想讓這個家伙對你做什么?”
葉蓮娜曾經(jīng)聽過,自己的父親是最后一只純血的溫迪戈,既然如此,那么他必定會具備什么特殊的價值,而這種價值很可能只有同為薩卡茲的咒術(shù)師也才明白。
“不必多想,葉蓮娜,這是你的機會。”
“開什么玩笑,如果你是打算犧牲自己幫我延命,我絕對不干!”
“???”
看著突然上演父女爭吵戲碼的特列斯揉了揉太陽穴。
“打住打住,我又不是要搞什么邪惡獻(xiàn)祭,我的力量正兒八經(jīng)無副作用,我又不是什么缺德咒術(shù)師,搞一命換一命這種垃圾操作。”
“....................”
白兔子的目光之中透著不信任,這讓特列斯感到很受傷。
“嘖,你不信是吧?來來來,大尉先生,俯下身子,我給你治一治,讓你家閨女信任一下我的實力?!?br/> “可,代價?”
“哦喲,看你是溫迪戈最后一人,免費的!就問你治不治?!”
“好?!?br/> 聽過老一輩的人講過這位的脾性,博卓卡斯替也沒有推脫,只是半蹲下身子,而特列斯墨鏡之下的瞳孔如一團(tuán)黑墨,十分駭人。
透過自己的【視線】特列斯能夠一清二楚的看見這位溫迪戈戰(zhàn)士全身上下滿布的源石結(jié)晶,雖然沒有到達(dá)致命的地步,但是也活不過十幾年左右的時間,如果加把勁催動源石技藝,不要命的戰(zhàn)斗,恐怕連一個月都活不過去。
——【攝奪·轉(zhuǎn)化】
結(jié)晶化作流動的液體,同時太陽神的賜福開始對溫迪戈的血脈起到活性作用,薩卡茲與特列斯的極佳相性在此發(fā)揮了作用,幾乎沒有用太多的功夫,愛國者的面具上邊開始滲出了黑色的液體。
“老頑固?!”
“葉蓮娜,別動?!?br/> “?!”
聽著那從面具之下的清晰聲音,葉蓮娜有些恍惚,她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聽過老頑固這樣說話了,因為感染的緣故,他的聲音嘶啞,就好像破舊的風(fēng)箱一樣讓人感到頭痛欲裂,甚至于他那特殊的吐詞方式,都已經(jīng)成為了她記憶之中的習(xí)慣。
治好了?老頑固喉嚨的源石......
“好了,祛除了一些比較困擾你日常生活和力量發(fā)揮部分的源石結(jié)構(gòu)?!?br/> 黑色的液體最終匯聚在了特列斯的手中,流入了他的皮膚表面,化作了一道有一道的薩卡茲儀式紋身。
“我也算有所得,薩卡茲病患的高純度源石結(jié)晶,是我所需要的,只可惜這里的薩卡茲就只有你一個人?!?br/> 感受著體內(nèi)流動的那股來自溫迪戈的狂暴之力,特列斯?jié)M意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你了,葉蓮娜小姐,希望你不會討厭我的治療?!?br/> “你.....”
特列斯展示出來的能力,與其說是某種源石技藝,更像是‘神跡’?
老頑固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床邊古老故事之中的‘神跡’。
“好了,你的身體被源石結(jié)晶腐蝕的很嚴(yán)重,神經(jīng)系統(tǒng)對身體的控制力和身體本身的免疫能力也因此下降了不少,所以你的治療不會像你父親這樣簡單粗暴,畢竟他是個溫迪戈,而你只是個卡特斯?!?br/> “別隨便碰我?!?br/> “呃.......”
原本打算來個接觸治療的特列斯聽著卡特斯這句話,挑了挑眉,看向了老溫迪戈。
“葉蓮娜,你傷不到他?!?br/> “你確定?”
葉蓮娜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老父親撿到自己的那天,擁抱住自己,連雙手都差點被凍得壞死,所以她十分忌諱別人輕易的觸碰自己的身軀。
“噢,低溫,那等會別嫌我燙就行?!?br/> 瞳孔轉(zhuǎn)換為了熾金色,一股滾燙的熱量從特列斯的神爆發(fā)出來。
“...................”
葉蓮娜瞳孔微縮,這比塔露拉的火焰還要強烈和兇猛。
“好了,治療開始?!?br/> 此刻那原本有些不讓人信賴的輕浮男人,也變得神秘莫測了起來。
——半小時后
“楊格,你們聚在這里做什么?”
塔露拉結(jié)束了這自己姐妹感動的再會之后,原本想要聽陳的話去好好休息,卻看到了雪怪小隊的一群人趴在一間小屋跟前,像是在偷聽什么。
“噓....大爹好像給大姐請了個薩卡茲巫師來幫忙治療?!?br/> “薩卡茲巫師?”
塔露拉回想了一下和暉潔一起前來的一行人之中,似乎好像是有個白發(fā)的薩卡茲,不過那個男人與其說是巫師,不如說更像是一個算命的。
不過她的確是和暉潔打聽了一下最近和以前的小伙伴們究竟如何。
碧翠克斯居然和她一起去了維多利亞的近衛(wèi)學(xué)院這件事情讓她十分驚訝。
文月阿姨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而雨霞那小丫頭好像也在道上混的不錯。
就是不知道那個隊伍里唯一的男人和她妹妹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
“咦?”
塔露拉想起來了,楊格是不是說,剛剛愛國者先生帶著葉蓮娜還有那個白毛一起進(jìn)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