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開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陳慶已經(jīng)在去往西安皇陵的路上。
隨他一起的,還有四名全副武裝的鐵鷹劍士。
“嘖嘖。”
“老趙還真是仗義?!?br/>
大清早出門前,兩名‘隨從’過來候命。
陳慶直接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雖然是黑冰臺的人,但跟在我身邊辦事,我可有虧待過你們?”
“大人……何出此言?”
兩名隨從面色尷尬。
你知道就知道了唄,說破了多沒意思。
“行啦,我也不為難你們?!?br/>
“今天本官有要事要辦,你們平日的行頭還有嗎?回去穿起來?!?br/>
“最好再叫兩個兄弟,跟我一起去。”
“回頭我讓趙統(tǒng)領(lǐng)請你們喝酒。”
被他按著肩膀的人目光復(fù)雜的看了過來:你欠統(tǒng)領(lǐng)大人的錢還沒還呢!
二人不敢擅作主張,回去請示了趙崇。
于是陳慶就多了四個全副武裝的跟班,比昨天來的時候威風(fēng)多了。
天色尚早。
皇陵營地的民夫、刑徒卻已經(jīng)忙碌一個時辰了。
此起彼伏的丘陵上,大大小小的工坊重新冒起了濃煙。
啪!
一聲清脆的鞭響,隨之而來的是痛徹心扉的慘叫。
“老家伙,賤皮子又癢了是吧!”
“動作都麻利點!”
兇神惡煞的監(jiān)工拎著皮鞭,但凡遇到看不順眼的,就是狠狠的一皮鞭上去,打的人皮開肉綻。
民夫們知道他是在蓄意報復(fù),但周圍有大軍把守,全都老老實實垂著腦袋,敢怒而不敢言。
“咦?”
陳慶上山的時候,發(fā)現(xiàn)周圍突然多了幾十名士兵。
“站住,爾等何人,擅入皇陵重地?!?br/>
一名小頭目站出來吆喝道。
“呵呵。”
陳慶冷笑一聲。
蹭!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一名鐵鷹劍士的長劍:“黑冰臺辦事,無關(guān)人等閃開!”
四名鐵鷹劍士大驚失色,慌張的互相對視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是黑冰臺的人,可陳慶不是呀!
這要是讓陳慶頂著黑冰臺的名頭闖出什么禍端來,別說他們幾個,連趙崇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把守的士兵一聽黑冰臺的名頭,再看了眼四名鐵鷹劍士的裝備,頓時心中一肅。
“諾?!?br/>
“散開?!?br/>
士兵們飛快的讓出道路,不敢有任何阻攔。
“哼?!?br/>
陳慶把長劍重新遞還給鐵鷹劍士,在對方復(fù)雜的眼神中,咧著嘴直笑。
爽?。?br/>
他早就想這么干了!
趙崇那塊貨,干的是皇家鷹犬的活,卻一點都沒有后世‘東廠’、‘西廠’、‘錦衣衛(wèi)’的囂張霸道。
看來我得給你們好好上一課。
陳慶率領(lǐng)四人大搖大擺走進了工坊之中。
昨日的那名監(jiān)工遠遠的看到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特意揉了揉眼睛。
“你是……左中侯?”
“怎么?記性差到這種程度?”
陳慶冷冷一笑:“昨天剛見面,今天就不認識本官了?”
監(jiān)工連忙作揖行禮:“小人拜見左中侯大人。”
他心里暗暗嘀咕:曹大人不是說,昨夜已經(jīng)拜托族兄上書彈劾陳慶了嗎?難道是革職問罪的詔書還沒發(fā)下來?
是了,應(yīng)該是如此。
他的妹妹是曹承澤的小妾,消息十分靈通。
陳慶一出現(xiàn),周圍的工匠們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勞作,目光疑惑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老丈,本官又回來了?!?br/>
陳慶認出了昨日受到鞭笞的匠工,微笑著和對方打了聲招呼。
“草民拜見左中侯大人?!?br/>
民夫們再次齊刷刷跪倒一片。
“昨日本官命你們互相傳告,統(tǒng)計超期服役者,你們可曾辦好呀?”
“印信和文書,本官可都拿來了?!?br/>
陳慶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包袱。
一聽這話,民夫們頓時激動起來。
可往前走了幾步,又遲疑的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