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
車簾微動,一只修長玉手由內掀起簾子一角,露出一張美玉如冠的臉,鼻梁高挺,眉眼俊秀。
那人唇如點粉,竟如女子般瑩潤,唇角微微斜掠,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聲如清泉。
“世子口中所說的歹人,莫不是本王?”
曹庸看著車內之人,臉色驀地一變,喉嚨一哽,像是吞了一顆葡萄還沒有來及嚼就滾進了喉嚨,卡住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神色頓由嬉笑怒罵轉為恭敬嚴肅,雖是如此,但他也并未下馬,只是端坐馬上,拱手于車中之人,道:
“曹庸見過昭王殿下。”
昭王淡淡地看著曹庸,并未回話,另一只手里端著半盞清茶微微地晃了晃。
熱鬧的大街一下子安靜地呼吸可聞。
街上圍觀的百姓和水泄不通的巡邏營士兵靜靜地看著曹庸拱得手快酸了。
言傾城擠在人群中,看著曹庸那個庸才甚覺好笑,不過祁安王車駕里面出來的竟不是祁安王,也不是歹人,而是昭王。
這個昭王在言傾城的記憶里,跟她竟然還是沾大親帶大故的親戚。
昭王,楚煜,楚皇室三皇子,先皇后言如意幼子,而這個言如意正是言傾城父親言傲雄的長姐,論輩分的話,她言傾城和昭王是同輩。
也就是她見了昭王,還得喚其一聲表兄。
街上的百姓開始交頭接耳的對著曹庸指指點點。
曹庸頓感下不來臺,手一時不敢放下來。
心里卻暗暗咬牙,回去一定要把那個送錯情報的下人給杖斃了。
座下馬兒似乎感受到主人內心的煎熬,蹄子不停地蹄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