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營南廂軍第一部大校場。
日升之時,此處校場已然被無數(shù)攢動的人頭填滿,嘈雜喧鬧聲顯得很是紛亂。
今日右中郎將將于南營巡視,不止是第一部,其他南廂軍四部亦是早早的在各自的大校場集合。
南廂軍總共五部,每部分前、后、左、右、中五都,總數(shù)接近四十萬人。
而且據(jù)說此次出征黃巾,靈帝還從三十萬禁衛(wèi)軍中分別給盧植、皇甫嵩及朱儁三位統(tǒng)帥各劃撥了五萬的禁衛(wèi)軍。
馮易靜靜地站在左都第三曲陣列的最前方,后邊伏虎、康平及關(guān)羽和張飛四人肅立。
整個第一部八萬人的陣列當(dāng)中,能夠保持安靜和嚴整軍列的也只有馮易身后的左都第三曲了。
點將臺上,第一部校尉梁方以及手下四個都尉和左都從事中郎鄒林都是面帶異色。
此時梁方忽然開口道:“鄒中郎?!?br/> “屬下在!”鄒林急忙應(yīng)聲。
“這左都的第三曲是怎么回事?”
“回校尉大人,本都第三曲之前一直未曾有人主事,新近上任的軍候風(fēng)無極作風(fēng)嚴謹,對于麾下士卒嚴格要求和訓(xùn)練,經(jīng)過一番嚴正地整飭之后,其軍容軍紀已然有了很大的提升?!?br/> 鄒林恭聲回應(yīng),臉上亦是掛著一絲自豪之色。
雖說自己只是一個從事的文職,但麾下能夠如此長臉,他也是自豪的很。
“不錯,左都少了一個都尉,但卻能得到這般一個有為之士,也算是有所添益了?!?br/> 梁方贊賞地點點頭。
其他幾個都尉聞言不由暗皺眉頭,心里吃味的同時也對馮易有了些敵意。
一個小小的軍候不好好安靜度日,亂搞什么名堂?
現(xiàn)在好了,搞得自己等人好沒面子。
不過卻是沒有人表現(xiàn)出來,同時也無人接話。
衛(wèi)家現(xiàn)在可是一個很大的忌諱,衛(wèi)修永這個名字還是趁早忘掉的好,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卻是由遠及近的快速傳來,同時一聲高喝響起:“右中郎將大人到!”
點將臺上的幾人急忙下臺向著前方行去,準備迎接朱儁的到來。
同時大小軍官急忙喝斥手下士卒安靜下來。
別的時候都好說,但此時右中郎將大人到來,那若是再散漫不成體統(tǒng),問題可就大了。
隨著一個身穿精致將鎧的老者在百余禁衛(wèi)精騎的擁簇下到來,梁方等人急忙低頭抱拳道:
“卑下等恭迎朱將軍大駕!”
馮易抬眼看向馬上的朱儁,雖然離得有些遠,但以他的眼力還是可以看得比較清楚。
朱儁面容有些蒼老,胡子已然有些白跡,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不過一雙眼睛卻是十分犀利,卻是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靈眼術(shù)給出的訊息顯示,朱儁的實力只是中級武將,跟那個校尉梁方一樣,不過他的謀略應(yīng)當(dāng)算是不錯。
“不用多禮了?!?br/> 朱儁翻身下馬,說話的同時掃了一眼梁方等人,而后冷著臉走向點將臺。
梁方等人不由一陣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情況?
點將臺上,朱儁仔細地掃了一遍校場中的士卒,而后卻是驀然回頭,瞪向梁方道:“這便是你苦心訓(xùn)練的第一部?”
梁方聞言不由心頭一跳,急忙抱拳道:“是,是的,朱將軍?!?br/>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本將在遠處將這里的情形可是看了個一清二楚。
懶散、懈怠、喧嘩、毫無紀律!
這哪是什么精兵?這簡直就是一幫伙夫!
我看你這個校尉是不想做了!”
朱儁揚了揚手中的一個長條物什冷哼一聲,滿臉憤然地怒喝道。
梁方不由大驚,此時他才注意到朱儁手里拿著的竟是百里鏡。
百里鏡可以遠望事物,而且可以根據(jù)需要調(diào)節(jié)視角遠近,乃墨門代表性機關(guān)之一。
當(dāng)下卻是不敢再狡辯,硬著頭皮說道:
“將軍息怒,這些士卒平時確實疏于訓(xùn)練,而且新近招募了很多新勇,是以軍容陣列不整。
但卑下敢保證,若是上了戰(zhàn)場,他們一定會昭示我大漢之鐵血軍威!”
“保證?哼!”
朱儁不由冷哼一聲,之后卻是忽然語氣一松,“不過,本將之前也看到了有小部分士卒一直靜靜挺胸而立、軍容嚴整。看在這點的份上,本將此次便暫且饒過你。”
梁方聞言頓時心中一松,同時心里也是暗暗感激那個新來的軍候。
“是!謝將軍不懲之恩!”
朱儁點點頭,而后指了指左都第三曲問道:“卻為何唯有那一支部隊還算軍紀嚴明?”
梁方急忙回道:“回將軍,是這樣的。我第一部左都幾個月來一直都未有軍候,前些時日新到了一名軍候,那名軍候?qū)τ邝庀率孔湟髽O嚴,故而才有這般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