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夜色溶溶,奉禮回了景明院時已是月上中天,主屋內(nèi)的燈火卻沒有完全熄滅。
洗浴完的溫越穿著中衣半坐在榻上,讓奉善給他擦頭發(fā)。
“主子?!狈疃Y單膝跪地抱拳,將一個珠子遞上,回稟道,“‘行’字部的釘子剛傳來了消息,楊經(jīng)栩果然已經(jīng)帶人去了邡州?!?br/>
“楊經(jīng)栩就是頭多疑而自負(fù)的野狼,有些事,你直接擺在他面前,他是不會信的。但若是只露出一個馬腳,引得他自己去查,查出來什么他才會深信不疑。”
溫越接過那顆珠子,雙指一用力,便將它分開來,露出了里面一張紙條。他細(xì)細(xì)地看了,方才滿意地笑了:“黃州那酒肆呢?”
“主子放心,大理寺既然有意,把案子結(jié)到死去的黃州命犯頭上,那酒肆里的人,黃州刺史自然不敢擅動。我們的人動作很快,如今隔了這么久,三司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br/>
“雍州的那位歸德中郎將,身體如何了?”
“師姐說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只是傷了肺腑,以后恐怕不能再用武。不過姜副將對于朝廷而言,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以后本也不可能再上戰(zhàn)場。”
溫越緘默片刻,嘆了口氣,“好生照顧著吧?!?br/>
皇帝和魏國公博弈,最后承受代價的卻是這些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的布衣將領(lǐng),里面又有戚楊二黨出手,想推下一些人,再放進(jìn)去一些人。
溫越幾番給皇帝布下迷陣,又自告奮勇去截殺,也只能堪堪救回他半條命,讓他隱姓埋名。
“對了,戶部這幾日如何?”
“焦頭爛額。”
溫越嗤笑:“我忙了這么多年,也不是白忙的,短短半個多月,徐尚書就異想天開著想鑿開一角,一口吞下去,未免也太天真了?!?br/>
“主子放心,這些時日晏侯爺主動接下了爛攤子,一定乾坤,如今很得人心,我們的那些人又暗中輔佐,戚家想動也動不了?!?br/>
溫越思忖片刻,又吩咐下去一些事,便讓奉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