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鑄劍天才,無人能出其之右?”這話一出,眾人騷動,無論懂或者不懂鍛造,可是話總是聽得懂的,這種評價實(shí)在是太高了點(diǎn)吧?
有些有心人聽在心中,更是大震,不由期待地看向司空韋典,看他還有什么解釋跟上沒。
“念動火轉(zhuǎn)……韋典叔,你是說……”司空念那抽拉風(fēng)箱的手都停了下來,這對于一個輔助鍛造者來說,無疑是非常不稱職的行為。
司空韋典點(diǎn)頭:“念動火轉(zhuǎn),劍吟器墩,能達(dá)到這個地步的,司空家如今也僅有一人可以,就是你太爺爺……可……”
也就在這個時候,隨著陸不棄的小錘子一下一下敲打著,逐漸讓玄天化為一柄修長,厚重的長劍時,一陣輕靈美妙的嗡鳴聲從敲擊聲中傳出,給人一種瞬間靜窒的感覺。
司空念泛著手背抹了把眉角上的汗,眼中滿是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這可是煉器之下鑄劍的最高技藝了,甚至云澤有些煉器師都沒能達(dá)到這個水準(zhǔn)?!?br/>
“所以我說,此人乃絕世鑄劍天才,我自愧不如……”司空韋典贊嘆時,看到爐膛中的火儼然沉落了下去,連忙催促道:“吹火,別影響寶劍出爐!”
司空念驚愕間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運(yùn)力推動風(fēng)箱,火勢驟然竄起,一片片火芒隨著陸不棄那小錘子的敲動,蕩起一片片火浪,絢爛迷人,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強(qiáng)大生命氣息。
事實(shí)上,陸不棄他壓根就不知道他如今的作為給旁人造成了多大的震懾力,他只知道他似乎進(jìn)入了一種很玄妙的境地。
是的,陸不棄也認(rèn)識到了他自己的變化,雖然他不是特別明白這種變化的用處,可他知道絕對不是壞事。
在陸不棄疊打了一百零三次后,他也覺得體力耗費(fèi)得七七八八了,再下去恐怕就要無力鑄型了。所以他換上小錘,開始給劍鑄型。
在腦海里再次過了一遍這次要打的劍的樣式時,陸不棄突然心中靈念一閃,想到了這法寶認(rèn)主的玄奇,也就是念力外放,去感應(yīng)器物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
卻沒想,這一次,陸不棄念力通達(dá)得讓他自己都詫異,竟然迅速感受到一股如午時陽光一般溫暖的氣息,那絕對不是他自己本身的氣息,那是一種火的氣息。
是的,陸不棄平生第一次用念力感應(yīng)到了身體以外的氣息,那就是火的氣息。
然后這種氣息很自然地隨著陸不棄的意念,嫁接到了他手中的鑄造錘上,同時又通過敲打,一點(diǎn)點(diǎn)地帶入到了玄鐵之中。
陸不棄甚至仿佛能看到,一縷縷赤紅的氣息,隨著鑄造錘的敲打,一點(diǎn)點(diǎn)地熔煉到了玄鐵之中,而隨著玄鐵震顫,又儼然有一縷淡化了些的氣息回卷回他的身體。
陸不棄直覺這種回卷的氣息肯定是有助于體魄的,可是他卻絲毫不知道該如何吸收,只能任其如煙如霧地纏繞身上,洗滌著皮膚和毛孔。
而在外人看來,陸不棄此刻就猶如一個魔幻控火之士,那些火苗輕蕩,有時能席卷他的身體,卻根本不會灼傷陸不棄,反而讓陸不棄所展現(xiàn)開的精氣神更加雄渾,精粹。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陸不棄不僅僅是在鍛造武器,他還是在鍛造他自己。
隨著玄鐵逐漸成器,那輕靈的嗡鳴聲越發(fā)響亮,肉眼幾乎能看到劍身有些自然卻又異常的震顫。
“咣?!碑?dāng)陸不棄再一次揚(yáng)起錘子,卻沒有落下之后,他一拂手,火焰包裹著玄鐵長劍,席卷起一條長龍落入水中。
“嗤嗤……”這個時候,普通的淬火聲儼然也給人一種奇妙的異常感,而陸不棄臉上也掛著飛揚(yáng)的神彩,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