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抓了,再抓你的手就廢了?!毙狭野欀碱^看中年男人,出言勸阻。
“小伙子,你這明擺著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鉆心的癢,再不讓我去抓,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戴著大金鏈子的中年男人撇著嘴哼了聲,接著垂頭看向自己的手背,可這一看不要緊,他整個人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這、這這,這怎么抓成這樣了!”
中年男人一臉驚恐的大叫出聲,先前他還完全沉浸在抓癢的舒爽感里,揚著頭一臉享受的神色,并沒注意到這只手已經(jīng)被他自己給抓得鮮血淋淋,甚至有些地方已經(jīng)露出慎人的手骨。
“要不然我?guī)湍阆群唵翁幚硪幌?,你抓緊時間去醫(yī)院看看吧?!?br/> 邢烈把手伸進衣兜,溝通儲物空間,當手從衣兜里抽出來時,手心處已經(jīng)多處一小瓶噴劑,以及一卷紗布。
“癢,好癢啊,不行我受不了了!”
中年男人整只左手都在微微顫抖,他的表情再次變得猙獰,配合上那一臉的橫肉,顯得尤為嚇人。
眼下他根本顧不得其他,再次下手去抓已經(jīng)皮開肉綻的手背,力度越來越大,時而痛得哇哇大叫,時而舒爽的呻/吟出聲,可以讓人想象到,中年男人此時的疼痛是徹骨的,但那種癢卻是鉆心的,兩者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癢完全戰(zhàn)勝了痛,哪怕因此承受身體被一點點撕扯粉碎的痛苦,也要不顧一切的去自我傷害。
這一幕,早已嚇傻了圍觀人群,現(xiàn)在中年男人的手背更是被他自己給抓得鮮血和碎肉紛飛,甚至手骨都被他自己給掰斷了兩根,而且被他狂抓的范圍也在不斷擴大,從原本的手背已經(jīng)擴散到小臂,再到肩膀,接著是脖子。
邢烈深吸口氣,收起噴劑和紗布,看來已經(jīng)沒有必要對眼前這個中年男人進行救治了,他的指甲已經(jīng)抓得完全嵌了起來,根本無法控制的瘋狂撕扯著自己的軀體,不過是短短的幾分鐘,原本體重絕對超過100公斤的中年男人,恐怕現(xiàn)在就連40公斤都剩不下,全身上下破破爛爛的竟然沒有一塊好地方。
更讓人心中發(fā)寒的是,中年可能是已經(jīng)被折磨的失去了理智,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動手對著褲襠部位一陣猛抓,可能還是覺得不夠盡興,竟然直接一把將命根給拽了下來!
圍觀人群很多都已經(jīng)捂住眼睛,甚者更是被嚇得大叫大鬧,以中年男人身體為中心點,根本沒人敢踏足到十米范圍內(nèi)。
最終中年男人的身體就像一灘爛泥平鋪在地上,眼球已經(jīng)被他自己給抓爛,甚至內(nèi)臟都已經(jīng)流了出來,盡管狀態(tài)如此凄慘,但他并沒死絕,用僅能動彈的無名指,一下下輕輕地,緩緩地去撓同樣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手心。
最終他的動作變得越來越輕,頻率也愈發(fā)變緩,直到失去最后一絲動作。
這如同在拍攝恐怖片的一幕,到這里就算是結(jié)束了,可是并沒有殺青的慶賀,場面安靜的近乎落針可聞,直到一聲驚叫打破這份沉寂。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身上也癢起來了?在場有沒有醫(yī)生啊,快救救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這是一道女聲,當她發(fā)出聲音時,周圍人群頓時驚叫著擴散開,將那個女人獨自一人孤立在人群中。
邢烈也注目看去,見這是一個還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人,一頭栗色的卷發(fā),穿著白色的低領(lǐng)t恤,露出一截平滑的小腹,脖子上還帶著一塊看起來十分剔透的翡翠雕件,一條深藍色鉛筆褲襯出修長的兩條腿。
邢烈記得這個女人,先前點名排隊時,她就在不遠處,因為身材十分不錯,邢烈也就多看了兩眼。
當時她帶著一副墨鏡,氣質(zhì)有些高冷,只不過現(xiàn)在墨鏡已經(jīng)不知被她給丟到哪去,一雙美目中寫滿了恐懼之色。
在女人的鎖骨位置,可見五六個黃豆般大的輕微泛紅的小皰,和先前那中年胖子手背上的一般無二。
女人苦苦哀求著,幾次伸手想要去抓,可都在目光瞥過先前那慘死的中年人過后,強行忍了下來。
盡管很多圍觀者對這個女人都是避而遠之,可聯(lián)想到先前那中年男人的樣子,卻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忍耐力。
在那種癢到可以將自己的身體撕碎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守住本心堅持這么就,這一點的確值得敬佩。
邢烈也不例外,這個女人的確值得去刮目相看,但這又能怎么樣?如果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邢烈也愿意伸出援手,但奈何他自己都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兩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癢,究竟源自于哪里,是病毒?是輻射?還是某種寄生蟲?這些根本還沒來得急去求證,就算要去治療,也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