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不住驚愕地又看了眼云挽歌,隨即往后退了兩步,十分恭敬地行了個大禮,“大人請寬恕小的謹慎,小的確實需要驗證一番,請大人稍等?!?br/> 云挽歌見他突然變得如此,也不計較,點了點頭??此×艘粋€極品不散靈氣的玉盞,盛了一小些靈泉離開。
剛剛那小廝給她奉了茶,她慢悠悠地隔開帷帽羅紗品著,全然不在意,在廂房另一側里,那并沒有掩飾卻密而探視過來的氣息。
而隔著珍瓏閣的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子里。
云詩詩站在自己的馬車旁,舉著馬鞭子,狠辣地抽著地上一個滿身血污的‘護主不力’的婢女。
直抽得那婢女抽搐再不動彈,才惡狠狠地將鞭子扔回到車夫的腳邊。
然后對后頭兩個身材寬厚滿臉兇惡的嬤嬤尖利地道,“去給我等著!那個下等人從珍瓏閣出來,就立刻給我捉?。「易屛页龀?!我要剝光她的衣服,讓她被那些乞丐賤,,民,,上,,到,,死!”
這哪里像一個大家閨秀的小姐說出來的話?
然而兩個嬤嬤卻面不改色地應下,轉身離去。
云詩詩出了一通氣,似是舒緩了一些,又看到地上那團血肉翻飛不似人形的婢女,眉頭一皺,似是看到什么污穢。
反手又給了剩下的那個婢女一個耳光,罵道,“還不把這臟東西弄走!想惡心死我么!”
那婢女咬牙蹲下,含淚,將那死不瞑目的雙眼輕輕闔上,痛苦無聲地低喚——姐姐……
兩炷香的功夫后。
方連匆匆忙忙地回到二樓廂房,后頭還跟著一個身著鼠灰色馬褂的矍鑠老者。
那老者一到云挽歌跟前,同是立刻行了一個恭恭敬敬的大禮,旋即道,“鄙人珍瓏閣大管家,賀山。大人靈泉為九州難得仙物,若大人愿意,這靈泉,敝珍瓏閣,愿重金買下?!?br/> 看來是驗證屬實了。
賀山。姓賀。
嗯,看來應該是賀家的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了吧。
也好,比起隔壁那個一直隱在暗處無形窺探的神秘人來說,現在這個老者應該更加好說話。
于是點點頭,也不委婉,直接說道,“我要五十萬金?!?br/> 廂房內一陣靜默。
方連臉色僵了僵,看了眼前頭一直弓著身的賀山,有心想上前再討還兩分。
可賀山卻隨即一抱拳,沉聲道,“可以!”
方連一驚,云挽歌卻在帷帽后,無聲地輕笑起來。
正好此時,有一陣輕風悄然掠過,撩開那帷帽羅紗下的一絲露縫兒,有層層軟軟的清茶白霧從下方繚繞過來。
廂房隔壁的那人,便見到一張若三月揚州煙雨般朦朧輕挽的河上明月般的嬌顏,晃在那畫舫幽幽蕩過的水波漣漪之上,飄飄渺渺,帶著一股醉人的微醺,溺了看客倚欄而望的凡心。
那人眼眸微微一縮,下一刻,羅紗落下,女子驚艷傾城的一瞬,無聲遮蔽。
他斂下眼眸,片刻后,忽又淺淺勾唇,轉了轉大拇指上極品的和田白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