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不起是吧,有錢就能這么干啊?”那男人一臉怒火,說著就要發(fā)作。
但胖婦卻趕緊笑了笑,彎腰撿起錢視若珍寶的拍了拍,急忙揣進(jìn)兜里:“哎呀,人家都給錢了,你那么多廢話干啥,把黑子幫他殺了吧?!?br/>
男人這才一臉不滿的看了我一眼,回頭過去拉狗。
李東子一看這情況,回頭就要給我磕頭:“道長,您……”
“磕什么磕,不知道男人膝下有黃金的道理嗎?以后有錢了記得還我。”我一臉不悅的道,其實(shí)心疼死了,這輩子沒花過那么多錢,而且還是欠白詩涵的,萬一他一直還不起,我是不是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像我們老家和這里這種馬路都沒通的農(nóng)村,家家戶戶靠著那一畝三分地活著,收成好的一年管好溫飽之外,還能賣個百八千的糧食,收成不好的連家里孩子都不讓上學(xué),幾十塊錢都得弄個塑料袋子裝起來,一百塊,那誰不稀罕?
我之所以下定決心要來跟著玄女真人學(xué)藝,除了狐傾婷的看不起之外,更多是那天聽陳北劍說他的工資,小事都一百八了,什么概念?我聽說我們那邊的小學(xué)老師一個月就六百塊的工資,一個月啊!
李東子看我臉色不好,抹著眼淚也沒敢再給我磕頭了,但是看得出來他臉上對我的感激是很實(shí)誠的,在等那人殺狗的過程中,我跟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他家里有個還在上小學(xué)的姑娘,為了能讓她將來出人頭地,李東子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姑娘的學(xué)業(yè)上,別人都讓娃在這鄉(xiāng)村學(xué)校上小學(xué),而他卻讓姑娘去城里讀書。
不僅如此,他姑娘穿的衣服,用的學(xué)習(xí)工具等等,全都比村里其他人家好。就因?yàn)檫@件事,他和他媳婦兒窮得吃飯都困難,常常以紅薯為主食,起早貪黑干農(nóng)活沒休息過一天,還經(jīng)常被村里人嘲笑。算起來,他家連上墳的紙錢都舍不得買,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除了嘆氣也沒啥好說的,我還沒爹沒娘呢,上學(xué)都是靠著偷師學(xué)藝,他能比我可憐?
大概十分鐘左右,那大黑狗就被殺了,我問李東子家里有沒有紅公雞,他說有,于是叫他趕緊回去把雞抓起來準(zhǔn)備好,自己則跑到男人旁邊看著他接狗血。
狗血放完之后,男人用幾個塑料瓶子給我裝在了里面,狗毛我都不讓他刮了,扛著臟兮兮的死狗,提著狗血就往李東子家走,一路上回想著,其實(shí)李東子他二叔也不是什么壞人,給了錢之后殺狗做得很細(xì)心。
或許人性就是如此吧,他們也確實(shí)需要錢。
走到李東子家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一只公雞抓好了,像個寶貝一樣抱在懷里站在那兒等我:“道長,我抓好了,我們走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情況緊急,把死狗丟進(jìn)他家院子里就跟著他往山上走去,結(jié)果才爬上山坡,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兒,提著很多東西正往上面爬。
那不是狐傾傾嗎?
還沒來得及喊她,她好像就感應(yīng)到了我的存在一般,猛地回過頭朝我看來。
“味精!”她看到是我的時候震驚了一下,急忙抹了一把汗水,小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然后激動的朝我跑來,“味精,呵呵,你怎么在這兒呀?”
“我還想問你呢?!蔽毅兜?。
“我,我剛才去道觀了,玄女姐姐給我指路說你在這邊山上,我就來找你啦!”她氣喘吁吁的說著,跑到我旁邊把東西丟地上,一頭就撞進(jìn)了我的懷里,開心的笑著,“呵呵呵,人家都想死你了呢,怎么樣,傷好些沒……我看看,讓我看看嘛………”
沖上來就抱,抱的時候腦瓜子還在我懷里一個勁兒的蹭,蹭完又要撈我的衣服……這一套動作下來,全跟小時候小狐貍和我見面時一模一樣的感覺,就沒有一處是多余的,一時間把我整得愣住了,看著她笑開花的臉上全是香汗,聽著她急促的喘息聲,可愛卻又有些可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