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東邊的涼亭里,坐著兩位特殊的客人。
其中一位,是個穿著粗麻布衣和布鞋,須發(fā)皆白的魁梧老者,正是無冕國士陶先生。
雖然他坐在石桌旁,面前擺滿了茶水、糕點和果品。
但他坐著次位,明顯是陪伴身邊的貴客。
端坐在主位的,是一位頭戴鳳冠,披著鶴毛大氅的宮裝婦人。
婦人已有六十多歲,但修道有成,保養(yǎng)極佳,面相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
她雖不像年輕時那般美貌無雙,但經(jīng)過歲月沉淀之后,更顯雍容華貴、儀態(tài)天成。
即便她坐在那里,只是與陶先生閑聊,舉手投足間也有著母儀天下的威嚴(yán)。
除此之外,她身上還有一種道門特有的清靈之氣,令人望之心生親近。
這位宮裝婦人,便是當(dāng)今皇帝的生母,昭儀天顯圣后。
“師兄方才說,待會兒要引薦一個頗有趣的人兒,給哀家看一看?”
圣后翹著蘭花指,端起茶盅輕抿一口靈茶,面帶微笑的問道。
陶先生點點頭,露出一臉欣慰的笑意,“那個小家伙,已經(jīng)是老夫的關(guān)門弟子了!
“哦?”圣后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頗有些驚訝,“師兄不是說過,此生都不會收徒嗎?怎么晚節(jié)不顧了?”
“圣后莫要打趣!碧障壬鷵u了搖頭,解釋道:“老夫不是不收徒,只是看不上等閑之輩,而且嫌麻煩罷了。”
圣后眼波流轉(zhuǎn),心生明悟,微微頷首:“這么說來,你這個關(guān)門弟子,應(yīng)該是驚才絕艷之輩,一甲子才出一個的天才?”
陶先生捋著白胡須,微笑點頭:“其他的不敢說,只論符道天賦和悟性,確實百年一見,可繼承老夫的衣缽。”
“那倒是有趣了!笔ズ笱鄣子楷F(xiàn)出一抹期待。
“待會兒讓他到這來,哀家倒要好好看看,被師兄如此盛贊之人,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陶先生還想再介紹一下秦天,但看到有人過來,便閉口不言了。
那是西邊涼亭里的兩個人,穿過道場,向圣后走來。
領(lǐng)頭的白袍老者,正是當(dāng)朝太師。
跟在他身后的,自然是戶部尚書陸廷之。
兩人進(jìn)入涼亭后,都姿態(tài)恭敬地行禮,向圣后問安,隨后又與陶先生打了個招呼。
寒暄過了,圣后便開口問太師:“太師與陸尚書,平日忙著操持政務(wù)大事,怎么有閑心來青云觀聽道?”
太師微微躬身,微笑著道:“不瞞圣后,老臣今日與陸尚書來此,是為了一樁小事……”
隨后,太師和陸廷之把陸鳴被逐出皇家學(xué)院的事,向圣后解釋了一遍。
圣后聽完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不禁蹙起了眉頭。
對她而言,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并不值得讓她開口,去勸說皇帝兒子。
但陸廷之見她猶豫不決,便躬身一禮,笑著說道:“圣后,微臣知道您潛心修道,素來喜歡收集道經(jīng),便一直留意著。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前幾日微臣總算搜集到了兩本道經(jīng)。
那兩本道經(jīng)都是前人著作,出自得道高人之手,且都是存世的孤本。
微臣愿將道經(jīng)獻(xiàn)于圣后……”
原本圣后還有些猶豫,聽到兩部孤本的道經(jīng)之后,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便點了點頭。
“陸尚書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