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聽罷,都紛紛點頭稱是,各自回到轄區(qū)準備兵員糧草。
一個月后,紅巾軍實力空前強大,元軍徹底陷入了劉福通和徐壽輝南北兩線作戰(zhàn)的泥潭,根本無暇顧及蘇北的張士誠。
趁著這個機會,張士誠集結了蘇北的兩萬義軍,佩戴上繳獲得來的鐵甲和箭弩,再加上臨時招募,經過簡單訓練的民兵,三萬帶甲軍士在泰州城郊誓師,發(fā)兵南下。
江浙南部主要由上中下三部分組成,上部為江北的揚州,鎮(zhèn)江,通州三鎮(zhèn),有元軍水師元帥康茂才和其手下兩萬水軍鎮(zhèn)守。
康茂才是漢人出身,水性在萬軍中可稱一流,一路憑借軍功升遷,極其擅長水戰(zhàn)和船法。
中部為以集慶城為中心,擴散至各個州府。下部以太湖周邊的郡縣為主體,下部和中部都歸于元軍步軍元帥福壽管理。
福壽為蒙古人出身,能力平庸,但勝在死忠于元廷,所以也被委以重任,官至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與張士誠的官職針鋒相對。
福壽手下元軍有八萬元軍,四萬囤積在集慶城附近,其余均散落在蘇州常州一帶。
兵至揚州城下,駐扎于此張士誠聽著馬三刀傳來的情報,不禁微微蹙起了眉頭。
這龍盤虎踞的集慶城果然與眾不同,不說周邊的環(huán)境易守難攻,便是打到集慶城下都要費一番氣力。
他凝望著地圖上的那條蜿蜒曲折的藍線,心中也不由得波濤洶涌。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對面揚州的康茂才不僅有整整兩萬水師,近千艘艦船,更據守長江天險,若是單單憑借自己的兩百多艘小木船和十艘大船和康茂才硬拼,怕是幾個照面就會被全滅。
自己的三萬步軍血戰(zhàn)數次,訓練有素,固然悍勇但在這江面之上卻無用武之地。
“愁煞我也……”張士誠正對著地圖發(fā)愁,眼神無意間亂瞟,不禁注意到了位于江浙行省的最東邊,處于長江入??诘耐ㄖ?。
長江在這里驟然變寬,水流變得混濁,亂石暗礁密布。
“通州……”張士誠托腮沉思。
自古以來,凡是在上游渡江的水師,無不是走鎮(zhèn)江或者揚州,從未有人考慮過水道寬闊,水況難測的通州。
受到慣性思維和歷史經驗的影響,康茂才的水師在揚州布置了一萬,鎮(zhèn)江布置了八千,而留給通州的只有少得可憐的兩千人。
這兩千人不足矣阻擋身經百戰(zhàn)的三萬義軍,現(xiàn)在張士誠應該考慮的只剩下聲東擊西和載著三萬大軍在通州灣渡江的可能性。
“傳李伯升!”張士誠向門外喚到。
不多時,頭上戴著一束小紅花的李伯升扭扭捏捏地從帳篷外走進,一見張士誠奇怪的眼光,自己倒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我說李先生你一個大男人,怎得戴女人家的紅花?”張士誠覺得好笑。
“哎,這不是咱們這次要渡江迎戰(zhàn)江南元軍,我媳婦硬是說擔心我,死活要我把這花兒戴在頭上,說是可以報平安,怎么說都沒用?!?br/> 李伯升摸著紅耳垂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