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張布衣等屋里沒了動靜,才起身換了身夜行衣,蒙了面,打開了房間的窗戶,悄然的跳出了院子。
站在房頂,張布衣氣息開始變化,眨眼間變成了陳連舫的樣子。
低頭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么問題后,張布衣才腳下輕點,向著城南而去。
如今的大夏,雖然許多城市都已經(jīng)沒了宵禁,包括景樂城。但是最近因為命案的原因,晚上安靜的很早。
就連天香樓這樣的場所,也沒有往日的熱鬧,冷清了不少,倒是巡邏隊多了不少。
張布衣一路上,就遇見了三波,其中還有一波自行車隊。
因為對道路不算陌生,因此并沒發(fā)生什么意外,成功提前躲開,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向南街,白天發(fā)現(xiàn)的那個廢棄院子旁。
站在一處房頂觀察了片刻院子,沒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張布衣才腳尖輕點,飄入了院子里。
“嗯!不好!”
進入廢舊院子瞬間,張布衣似乎感受到了點點奇異的法力波動擴散,似乎是什么警示手段?
“誰!”
一聲壓低聲音的輕呼響起,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的沖出屋子,向著院中的張布衣沖來。
“碰!”
黑影來得快,去的也快。
只見沖來的黑影,直接被張布衣一腳踢中胸口,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砸碎了一處門窗,半響也沒爬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張布衣,剛準備上前補刀,全身卻汗毛豎立了起來,豁然的偏頭看去。
只見院子里,一株枯樹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出的黯淡樹影宛若活過來般,化作黑色影藤,向著張布衣纏來。
“什么鬼!這氣息,該死,怎么可能是一轉的?”
張布衣驚悸間,身形向后撤去,全身靈力瞬間涌出,手術刀宛若銀光飛劍,從身體中沖出,環(huán)繞周身。
隨著手術刀出現(xiàn),還不待張布衣對樹影攻擊,那樹影般的藤蔓,仿佛也被嚇到了一般,幾乎和張布衣后退的同時,猛的縮了回去,重新變成了樹枝影子,再無奇異。
張布衣驚退間,驚疑不定的看了看樹影,隨即偏頭,全身緊繃的看著黑影沖出來的屋子處,沒有再輕舉妄動。
‘冒失了,這種破地方竟然躲著一個一轉修士?’
“咳咳······”
張布衣面色變化間,屋里先是傳出幾聲咳嗽,緊接著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是哪路的朋友,深夜造訪。我這弟子有些不懂事,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道友見諒。”
隨著話語,只見屋子里老同學方程瑞,扶著一個老者,慢慢從荒廢的屋子中走了出來。
被張布衣踢飛的人,也就是幾天晚上連續(xù)潛入他家的那個黑衣人,也艱難的爬了起開,咳出了一口血,來到了老者另一側。
‘果然么,昨晚的那個黑衣人和他同學方程瑞就是一伙的!’
張布衣之所以今日要跟蹤方程瑞,主要就是昨晚發(fā)現(xiàn)那盜賊的五官和方程瑞有些相似。加上之前本就對其有些懷疑,才有了今日的跟蹤。
如今一瞧,果然,這兩人即便不是親兄弟,至少也有比較親近的血源關系,至于中間這老者······
“道友不請自來,還深夜造訪,似乎有些不妥吧?”看著不說話的張布衣,老者再次開口道,言語間,更多的心神,全都盯著張布衣身旁飛轉的銀色小刀。
老者看上去隨和,內里似乎比張布衣還緊張,或者說忌憚。
張布衣眼神微閃,內心緊繃。但是表面上,卻和老者一樣,表現(xiàn)的非常的淡然,背著手,平靜的看著三人,一把怪異小刀宛若飛劍般在周身旋轉,同樣以蒼老的聲音,開口道:
“不請自來?你派人去我弟子家轉悠了好幾天,你管這叫不請自來?”
老者聞言一愣,他左邊的方程瑞瞳孔收縮,他右邊的黑衣青年方程心驚到:“你是那張布衣的師尊?難怪!”
“怎么?還有人冒充不成?”張布衣淡然的道:“出門數(shù)月,今日剛趕回城就聽聞此事,立即趕來瞧瞧。
我倒是沒想到,就我家那不成器的憨貨,有何出奇之處,能吸引一位一轉修士的目光?!?br/> 老者這才回過神來,再次忌憚的看了看張布衣身邊飛動的小刀。道:“原來如此,我還好奇,那娃如何逃脫人精種的死局的?!?br/> 張布衣聞言,眼中微光一閃,沒有立即的接話。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不適合直接追問。
“此事確實是老道做的不地道,但是之前也確實不曉得是道友的弟子?!崩险哐哉Z間,一個沉吟,摸出了一卷書,道:
“我本次因為一些事,逃亡時沒帶什么珍貴物件,我觀道友走的也是仙道吧,劍修可是多少年沒見過了,老夫這里有半卷正統(tǒng)仙秦練氣士的殘卷,當賠罪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