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到少年閣里時(shí),已是中夜。
蕭驥和蕭騏二人親自護(hù)送著蕭嬈去往客院,此時(shí)的蕭嬈雖然還是身著大紅嫁衣,卻已經(jīng)摘下了人皮面具,眉頭緊蹙,心思重重。
蕭騏見狀,問道:“你怎么了?嬈兒,可有受傷?”
蕭嬈抬頭,看著蕭騏說:“大哥,我沒事!只是有一事......"
“你說便是!”蕭騏說道。
蕭嬈心思沉沉地說道:“小妹只是在想著白公子今夜所為。玉蘭白氏大公子三年前的事情,我也曾有所耳聞。今夜溯央公子為了救柳家哥哥,啟用了九霄赤玉笛,大殺四方!只怕不出幾日,今晚之事,這天下便會(huì)人盡皆知!他這幾年本身就為文翕公子的事情所拖累,這下,怕更是難以撇清關(guān)系了。”
蕭騏嘆氣道:“哎!該來的自會(huì)來!該承受的也自會(huì)承受!你也不必替他擔(dān)憂!你如此通透,自該明白,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蕭嬈不再說話,回到了客院。蕭家兩兄弟,看著自己小妹安然回去,也都各自回了寢房。
那邊,陸漓和陳琳攙著受傷的柳香剛剛回到院中,只見綠竹帶著人火速圍了上來,從陸漓和陳琳手中接過柳香,將其抬回了天字五號(hào)。
陸漓也跟著進(jìn)了房門,幫柳香處理傷口。陳琳見著此處他也插不上手,便回了自己寢房。
在房?jī)?nèi),柳香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綠竹站在床的一側(cè),邊看著陸漓給柳香處理胳膊上的血痕,邊說:“陸公子,不是說今夜計(jì)劃萬無一失嗎?怎么我家公子還受傷了呢?而且受傷的只有我家公子?”
陸漓嘆一口氣說:“怪他自己莽撞唄!偏偏要獨(dú)自去惹那蟹女!逞能!”
柳香一邊嘶嘶的吃痛著,一邊說:“我不是看白英斬了那妖的眼睛嗎?想著蟹女的嘴巴也是它的弱點(diǎn),便沖動(dòng)了!再說了我憎惡蟹女和我一樣的名字!”
“哎!你呀!你能和白英相提并論嗎?他功法幾成,你功法又幾成?!他可是承了法器的人!今天若不是白英,你的小命都不保了!還敢在這里渾說!”陸漓看著柳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呦!對(duì)了!”綠竹此時(shí)從身后的桌上端上來幾瓶藥膏,說:“這些是剛剛各位公子回來之前,白公子送來的,說是我家公子受了傷,讓交于陸公子為我家公子敷上!”
“給我吧!”陸漓接過那些藥膏,一瓶瓶打開,仔細(xì)瞧著,又說道:“嗯,治外傷果真是極好的!他送來這么多瓶,不知道還以為你家公子斷胳膊斷腿了呢!”說罷,便給柳香仔細(xì)上了藥。
柳香在床上緊咬著牙,忍著疼痛。
“這白英為了救你,可是連九霄赤玉笛都曝光了!本來世人就因?yàn)榘孜聂馐й櫟氖虑?,?duì)白英流言紛紛!這下可好,白文翕的法器竟然在白英手中,他此后怕是沒有安靜的日子可過了!”陸漓無奈地?fù)u搖頭。
“哎呦!陸漓你輕點(diǎn)!”柳香胳膊吃痛吱哇喊道。
陸漓白了柳香一眼,又說:“好啦!沒什么大礙!今兒就先歇著吧,其余的明天再說!”說完,陸漓將藥膏還給了綠竹,又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綠竹好生送走陸漓,關(guān)好門,轉(zhuǎn)身回到柳香的床榻邊,說:“公子,陸公子剛剛所說到底是什么意思?屬下怎么聽得云里霧里?”
“陸漓講話不是向來如此嗎?說半句,留半句!故弄玄虛!我看,他瑯琊陸氏不應(yīng)該煉丹藥,修岐黃,他應(yīng)該去大戲樓里說書去!”柳香沒好氣道,又接著說:“話說回來,今夜倒是那幾位閣老的表現(xiàn),讓人頗感意外!”
綠竹斟了一盞茶,端給柳香,一臉八卦樣,說道:“公子快講講!”
只見柳香牛飲了茶水,說道:“自上回八月十五得知大戲樓那個(gè)卿卿是個(gè)贗品,我們哥幾個(gè)便暗地里聯(lián)手早早做了準(zhǔn)備,就等著夜閣老迎親禮上戳穿那個(gè)卿卿,順手釣出她背后的人!”
綠竹點(diǎn)點(diǎn)頭說:“沒錯(cuò)呀!所以陳家公子才差人花重金做了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蕭家公子又不遠(yuǎn)萬里請(qǐng)來了蕭家小姐演了一出真假卿卿,欲逼迫那些個(gè)探子露出馬腳!那面具還是屬下親自送去蕭家小姐客院,可還好用?”
柳香看綠竹一眼,得意地說:“汝南陳氏向來善造兵器道具,一張面具自是能做的天衣無縫!只是,知道卿卿是細(xì)作的人,卻不只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