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眼看著這位身材高大的人,在樓梯間與自己擦肩而過。
雖然他已經(jīng)察覺到定是在哪里見過這人,但也是默不作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先冷靜地回了房。在裝樣這一點上,柳香的功夫絲毫不比白英差!
柳香進了房間,換回了少年閣獨有的月白色袍子,又將碧白玉佩掛在腰間,系好發(fā)帶,理好了衣飾,這才出了客房。
他站在走廊里,回頭朝著隔壁的隔壁,望了一眼。心想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總是感覺身后有人盯著,而且絕對不只是一個人!”此時,他又回想起剛剛那個擦肩而過的人,柳香心里也打起了鼓。
這時候,剛好店伙計上樓,看是柳香站在走廊上,忙地緊走兩步上前問安。
店伙計道:“柳公子可有何吩咐?陳公子差小人來請您下樓?!?br/> 柳香道:“嗯,本公子隔壁的隔壁,住著的是什么人?”
店伙計道:“回柳公子,這您可問倒小人了。小人只是知道,里面住著的是主仆二人,外鄉(xiāng)的,住了有些日子了,也不喜與人親近,神秘得緊!那家主子姓‘章’,剛才出去的正是那家的隨從?!?br/> 柳香疑惑地反問道:“本姓‘章’?”
店伙計答道:“回公子,沒錯,是立早‘章’。”
柳香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心念道:“這怕也是個化名!”
柳香回頭對店伙計說道:“無甚!你去忙吧!本公子這便下樓!”說完,柳香略略提起衣袍,從三樓走了下去。
酒樓的大堂里,已經(jīng)傳出了喧嘩嬉鬧聲,這熟悉的一幕幕,將柳香又帶回了許久之前。這些年,他們幾人常常出入鳳仙酒樓,哪一次不是這樣盡興來,又盡興歸。但好像就是從白英開始出現(xiàn)后,那些逍遙的日子一去不返,一切就都變了。
陳琳招呼著柳香落座,看著柳香略有所思的樣子,問道:“何事?”
柳香回道:“杯酒還香,卻只道尋常!”
陳琳會意,說道:“何所憂?何所慮?雖世事無常,但人心可為。或守,或不守,不都在己嗎?今夜只管吃酒盡興!”
柳香一想,回道:“此話正理!再多想,怕是本公子青絲都要變白發(fā)了!來來來,給本公子滿上,看看最近這酒量有無退步!”
陳琳笑笑,給柳香斟了一杯。柳香接過,仰頭一飲而盡,道一聲:“好酒!”
陳、柳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三樓的客房里,早已有人暗地里將大堂里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這人身著灰袍立在內(nèi)窗邊,一雙瑞鳳眼閃著精銳的光。纖細修長,蔥瑩玉白的手指輕輕扶在窗戶上。窗雖只開了一條窄窄的縫,但也可以將酒樓里的一切盡收眼底了。
此時,那扇臨近長街的外窗突然被打開來,一個穿著暗色衣裝的身影翻窗而入。此人正是剛剛在樓梯間與柳香擦肩而過的那位隨從。只見他快步走向屋里人的身邊,雙手抬起行禮,說道:“主子!”
而此時正在窗前偷瞄著酒樓大堂內(nèi)景的灰袍人,輕輕將窗戶掩上,回身坐到案幾旁,端起熱茶,戳飲一口,說道:“算你機靈!這一次還知道避開他們!”
隨從道:“回主子,先前是小人的失誤,差點讓他認出,小人萬死!”
灰袍人不耐煩地說:“行了,你作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他為何會在此?不是聽說已經(jīng)免了他外出歷練嗎?”
隨從道:“回主子,原先是這樣計劃的,但是柳家公子的秉性您最清楚......”
灰袍人道:“也是,若不出來便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