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xiāng)婆子看著蕭騏一臉疑惑的神色,說道:“哼!老身年輕時,那也是走南闖北的江湖客,路過的橋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看各位小仙士都未曾及冠,想必是第一次外出歷練吧?可是為了張?zhí)赝馐夷镒拥氖虑椋俊?br/> 蕭騏柔聲回道:“老前輩好眼力!晚輩們來此的確是為了此事,只是現(xiàn)在天色已晚,想著先在此落腳,等明日再來探查。”
鄉(xiāng)婆子道:“你們再往東面走,不久便會看到一個牌坊,那邊之前是個宗塾。張?zhí)丶页鍪潞螅遄永锏娜伺艿门?,逃得逃,如今那里已是空宅子,里面什么都有,剛好容幾位小仙士歇腳?!?br/> “多謝老前輩!小生告辭了!”蕭騏感激地行禮拜別。
“好說!”說完,鄉(xiāng)婆子輕輕掩上了門。
蕭騏走回到眾人中間,牽過馬,說道:“前面東面不遠(yuǎn)處就是一所荒廢的宗塾,今夜就在那里留宿吧?!?br/> 說完,蕭騏便領(lǐng)著眾人前去。
在他們離開后,鄉(xiāng)婆子屋子里的燭火突然熄滅了!
從黑漆漆的屋子里伸出半只黑黢黢又干癟的手,緊緊扒在門上。這手上的皮膚皺皺巴巴的,覆蓋著深灰色的汗毛,手指頭像是干枯的竹節(jié),指甲凌厲,比手指頭都長,死死扣在木門縫里,發(fā)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
砰一聲!干癟的手瞬時抽回,門被死死關(guān)上了。
沒多久,蕭騏一行人便找到了鄉(xiāng)婆子所說的那個沖天式石牌樓,抬頭上面寫著蒼勁的三個字“學(xué)士林”。
陸漓瞧了一眼,說道:“呦!這村子還出過學(xué)士大儒呢,不簡單!”
眾人再往后瞧去,便是黑壓壓一片高高低低,錯落有致的建筑群,外圍墻形成一個規(guī)規(guī)整整的院落。
何慎道:“這里便應(yīng)該是那個宗塾吧!咱們進(jìn)去吧!”
眾人點點頭,隨著何慎穿過了牌坊,走到了宗塾門口,將馬匹各自拴在旁側(cè)的拴馬柱上。
這村子里本來就沒什么人,宗塾更是由于荒廢了許久,墻皮剝落,門院蕭條,在月光下更加襯得陰森森的。
陳琳此時走在最后面,緊緊攥著柳香的袖子,側(cè)身躲在柳香的身后,只露出個腦袋出來。
柳香被他拽得袖子都快扯爛了,沒好氣小聲說道:“你平時不是最喜歡看一些怪力亂神的畫本子嘛,怎得現(xiàn)在身臨其境了,反而狗慫狗慫?”
“你閉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心本公子斷了你的糧!”陳琳緊張地罵道。
柳香立馬不說話了。陳琳的這句話對別人沒用,但是對柳香極為管用。從小到大,六世子弟里面最難管教的便是他,但凡惹事闖禍,不是被罰跪就是被柳家主斷了零花錢,哪次不是陳琳出手救濟。從糕點吃食,到解悶的小玩意、畫本子,那都是翻著花樣地悄悄給柳香送去。
甚至九歲的時候,有一次因為犯錯挨打,柳香一賭氣離家出走,大老遠(yuǎn)的一路從南玄逃到汝南,直奔陳琳。狠狠地玩了三個月,直到最后柳香的娘佯裝生病,柳香才肯回去的。所以說,陳琳就是柳香的私人小金庫,有誰會得罪自己的金主呢?
何慎看著這倆人斗嘴,已是見怪不怪了。走到大門前,終于輕輕推開厚重的木門。
這時候,剛好一陣陰風(fēng)刮過,呼呼幾聲響,伴著開門吱吱呀呀的聲音,實在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