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無比,怪異無常的夜空下,一個頭戴斗笠和面紗,身穿白衣的人,一手牽著一匹白色的千里良駒站在一個小山頭上,朝著三里外柳香幾人出事的村落看去。
雖然無法透過面紗看見此人的面容和神情,但單單是這人周身散出著冰冷的氣息,就足夠讓人猜測到斗笠面紗下面的定是一張生人勿近的臉。
斗笠人左手背后,凝視著村子里宗塾的上空漸漸升起的煙瘴,由淡黑色逐漸便為暗黑色。眼看著妖異的煙瘴慢慢在宗塾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罩子,不一會煙瘴就將整個宗塾罩在了里面,像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墳包。
墳包外圍還加了一層冰藍色的禁制,時不時便像閃電一樣在黑夜里噼里啪啦地閃耀著,發(fā)出陣陣呲呲的聲響,隔著三里外都聽得真真的。
這黑色墳包從外界看去都是如此駭人,更何況是現(xiàn)在被困在里面的那幾個人呢?怕是生死難測!
戴斗笠的人牽著馬繩子的右手,越發(fā)捏緊了。一個利落地翻身上馬,扯過馬繩,啪地一聲,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痛地嘶鳴,頓時箭一樣地竄出去,飛快地朝著村落奔馳。
馬蹄的噠噠聲響徹了夜空,不一會,斗笠人便沖下了山,一人一馬立在了村落外。
斗笠人環(huán)顧一周,此時不僅是宗塾上的黑色墳包,就連整個村落都是煙瘴重重,漆黑一片,滿眼瞧去,只能隱隱約約識得村舍的輪廓。
他抬起右手,手掌心中幻化出一股子白色靈氣,抬頭定睛,嗖地向東南方打去,凌厲無比!
瞬時便聽到東南方傳出來一陣騷動,像是樹枝斷落的聲音,又像是有人躲避時發(fā)出的碰撞聲。果然,斗笠人的掌風(fēng)生生將那個方向的煙瘴撕出了一個缺口,露出里面村落的一角。
斗笠人朝著那一方,冷聲道:“別來無恙,金仙士!”
只聽里面咳咳兩聲,那人似乎也詫異自己的身份就這樣簡單地被斗笠人識破,既如此也不必藏著掖著了,下一刻便從里面緩緩走出,一身黑色暗衣,嘴巴中還叼著一根草,眉眼之間帶著些許邪氣!
此人正是斗笠人口中的金仙士,金奕寒!
金奕寒啪啪兩聲鼓掌,帶著略微贊許和欣賞的語氣,說道:“不愧是‘舉世無雙’的白溯央公子!只是大晚上的戴個斗笠,還怕本仙士覬覦你的美色不成?嘻嘻!”
斗笠人,一聲不吭,靜默了幾秒鐘,抬手解開斗笠和面紗,輕輕掛在馬背上。此時,露出了一張水月觀音,天質(zhì)自然的臉,面色一如既往般生人勿近。只是一雙本該是目若星辰的桃花眼中,此時帶了幾分修羅的狠戾!
果然是白溯央!
金奕寒愣了愣神,他沒想到白溯央真的聽他的話摘了斗笠。他看著這一張面若桃花的臉,又隱隱間下不去手,白溯央和白文翕太像了!若不是任務(wù)在身,他還真愿意多看看這張臉。
金奕寒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咳咳兩聲,繼續(xù)說道:“本仙士在桃殀山蟄伏了這么久,沒想到竟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但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畢竟,你可是比里面幾個傻小子要機靈多了!”
白溯央道:“莫廢話!你要如何?”
金奕寒挑著眉毛,說道:“嘻嘻!你這脾氣怎得一點都不像那一位風(fēng)清骨傲的文翕公子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