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金奕寒欲靠近火焰陣法,這陣法上空的一百多個紙符小陰兵便嚴陣以待,變幻無常,隨時準備撕扒了他。若是硬戰(zhàn),金奕寒討不到絲毫便宜。
柳香說得很對,只要他不出這個圈,金奕寒便拿他毫無辦法。只是,但是再拖下去,恐怕閣老會的人就要殺過來了!
對付柳香,還是攻心為上!
金奕寒道:“柳家小哥,你可是仔仔細細地想清楚了,就算白溯央還可以在外面撐一陣子,可你懷里的陳家小哥能撐到閣老會來嗎?要不然本仙士就與你賭一賭,就賭這陳家小哥有沒有命撐過半個時辰!如何?”
柳香此時摸了摸陳琳冰涼的臉龐,咬一咬牙,看向了金奕寒的方向,聲音低沉道:“用我一命換他們,你這個雜碎身邊的走狗,叫我如何信你?”
金奕寒道:“小子,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離閣老就是如此教導你君子之儀的嗎?”
柳香道:“哼!君子之儀?你不配!你自己發(fā)個食言咒,若本公子自戕,你沒有放過他們,你和你背后的正主,便會被剝皮抽筋,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金奕寒嘴角抽了抽,摸摸下巴道:“嗯......這個......也不是不可以!本仙士最想要的是你的命!其余人等,這一次可暫且放過?!?br/> 說完,金奕寒伸出右手雙指,快速在空中畫出了一個符咒,念道:“我金奕寒現(xiàn)起咒發(fā)誓,若今日在柳家小哥死后,不過放白溯央等人,來日必定被剝皮抽筋......”
“還有你的主子......重新說!”柳香憤憤不平道。
金奕寒眼皮抽了抽,咬著牙盯著柳香的方向,怨念道:“我金奕寒現(xiàn)起咒發(fā)誓,若今日在柳家小哥死后,不過放白溯央等人,我......還有貴人......來日必定被剝皮抽筋......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金奕寒啪啪啪三下,將自己的靈氣點入符咒的上、中、下三個方位,又將符咒打入自己的心口。
食言咒,完畢!
金奕寒挑釁道:“小子,現(xiàn)在該你了?”
柳香狠聲道:“你想讓我怎么死?”
金奕寒冷笑:“呵呵!我管你怎么死的,你死就對了!你是愿意一頭撞地磚,用匕首捅死自己,還是咬舌自盡,都隨你!快些動手,別磨磨唧唧跟娘們似的!我等得了,這幾個小哥可等不了了!”
柳香深深呼出一口氣,看向之前被陳琳仍在地上的那一把匕首,上面還沾著陳琳的血。
柳香抱著陳琳,朝著匕首那邊挪了挪身子,伸手夠過去,剛剛好,將匕首取過來。
他默默想著,自他出生起,從未想過“生和死”這個問題。
金奕寒說得很對,這世上,護著他的人太多了。一手為他撐起了一片天的阿爹阿娘;隨時可以為他豁出性命的近衛(wèi)綠竹;自小同他一起長大、容忍他荒誕無稽的陳琳;半路塞進來、換著花樣救他的白英;還有陸漓、何慎、蕭驥和蕭騏。
如今,就連遇個鬼都能嚇得半死的陳琳,卻敢為了護著他碰了不該碰的千年禁術,祭出了自己的鮮血和靈氣。
現(xiàn)在,只要他一死,這些一直護著他的人,他所在乎的人便都可以活!
他還在遲疑什么呢?!
柳香最后看了陳琳一眼,一臉赴死的模樣,握緊匕首的手柄,將刀尖朝向自己的心口。
金奕寒一臉狠戾地催促道:“快動手!你不死,他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