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爺家所在的村里有一個神婆,名曰白瘋子,說來也怪,以前每個村里都有一個神婆,一代一代的傳下去,東北都管神婆叫出馬仙,她們身上都掛著一個“仙兒”,東北最出名的就是狐黃白柳灰這五大家,而白瘋子名字里有個白字,現(xiàn)在猜測估計是白仙兒。她專門給人看一些邪病,我小時候總愛感個冒,發(fā)個燒,打針吃藥打滴流,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小時候家里窮,一年打針吃藥沒少花錢,我爸當時沒有工作,我家農(nóng)田也不多,一年到頭掙那三瓜倆棗最后全都交給了鄰村的赤腳大夫了。
我媽說我小時候三天兩頭肯定生病,有一次感冒打了半個月的滴流都沒好,這可把我爸氣壞了,用毛毯把我包住之后放在地上拖著往家走,估計我爸當時可能真的是氣壞了。(本人現(xiàn)在健健康康,身材魁梧,簡直是個奇跡)
在我五歲時的記憶里,我家的炕上,地下,窗臺……全都是滴流瓶,藥瓶。(這些都是本人消化的)
我還清晰記得我總坐在炕上拿這些瓶瓶罐罐當做玩具玩,用嘴咬,用牙嗑。(我爸看見了,會大聲呵斥我,那東西有毒)
反正在我七歲之前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與病魔做斗爭,我媽還說我晚上說胡話,夢游,滿屋子里跑,半夜大哭大叫,記得有一次我發(fā)瘋般的大哭大叫,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就是想打人,幸好那時本人瘦小枯干,我媽,我爸,還有我二姑(正好那天我二姑來我家溜達)他們合力把我按在炕上,使我動彈不得,誰知本人不聽話的小手摸到了放在炕沿邊上的剪刀,農(nóng)村的剪刀又大又鋒利,我拾起剪刀,“嗖”的一聲,朝著二姑的面門飛去,還好二姑躲得快,不然我真的會抱憾終生,因為二姑從小就喜歡我,什么好吃的都給我買,也非常舍得給我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