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寒氣席卷一切,布洛妮婭面無表情地發(fā)射火炮,火神機甲瞬間凍結(jié),一呼一吸之間,細小的冰粒吸入鼻腔,融化時帶走熱量,只留下沁人心脾的寒涼。
布洛妮婭很熟悉這種感覺。
當年的她,是一只游蕩在荒原上的銀狼,無情的殺戮機器,所過之處,只能看見無盡的寂滅與死亡,毫無生機可言。
雖然都是寒冷,但這次明顯不同。
她的手心還有溫度。
布洛妮婭緊緊攥住那只手,轉(zhuǎn)過頭望向趙白,仿佛一個不留神,趙白就會乘著風消失她在眼前,再也尋找不見。
趙白搖了搖頭:“可以松手了吧?”
“嗯?!?br/> 話是這么說,但布洛妮婭始終沒有松手,反而表現(xiàn)出淡淡的不舍,她一言不發(fā),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牽住趙白的手不松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巨大顯示屏被凍壞,只剩一片漆黑,不知特斯拉此時會有什么表情。
可能是氣急敗壞吧。
布洛妮婭終究還是松開了手,趙白爬過已經(jīng)被炸毀的防火墻,從空無一人的周邊商店摸出一條圍巾,明艷的鮮黃色,趙白將它取下,輕輕卷在布洛妮婭的脖子上。
“還冷嗎?”
“布洛妮婭感覺……非常溫暖。”
布洛妮婭捏住圍巾回答道,松軟的絨布傳來舒適的手感,圍巾上畫著吼姆,明明只是個隨處可見的周邊產(chǎn)品,卻令她開心得仿佛連心都要融化了。
……
可惡的趙白。
布洛妮婭怔怔出神,不知在思慮著什么。
他們走出被寒風包裹的區(qū)域,還有半個月就到暑假了,空氣中彌漫著灼熱的空氣,布洛妮婭卻沒有脫下圍巾。
她的臉蛋紅撲撲的。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捂出痱子。
趙白有些后悔給布洛妮婭戴圍巾了,明明只要牽著她的手走出去就好,如此簡單的工作,為何要多此一舉?
趙白也不清楚。
只是在那個時刻,少女在雪地中吐出悠長的白氣,纖細的五指緊緊攥住她所依靠之人,宛如受驚的小鹿,少女與雪地,共同構(gòu)成絕美的圖景。
連時間都凝固了。
趙白不關(guān)心布洛妮婭美不美,他只關(guān)心布洛妮婭冷不冷。
可能這就是直男吧。
走在去取摩托車的半路上,布洛妮婭仿佛茅塞頓開,不準趙白跟隨,一言不發(fā)地走出他的視線范圍。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東西?”
趙白疑惑地自言自語,沒有跟上去探個究竟,而是給予布洛妮婭應有的尊重。
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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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老半天,趙白有些不耐煩了。
他甚至開始大逆不道地推測美少女是不是上廁所的時候便秘了,就在此刻,口袋里的電話突然振鈴,趙白低頭一看,是來自學園長的官方號碼。
只有在大事發(fā)生時,德麗莎才會用這個電話同他通話。
此事非同小可。
趙白不敢怠慢,接通電話問道:“學園長,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大事不好了!”
德麗莎一驚一乍地喊著,差點將趙白耳膜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