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簫之緣淺》開機儀式上,沈棠見到了那位帶資進組搶了女二角色的演員,儲冉。
她和儲冉向來不和。
沈棠已經(jīng)忘了她跟儲冉的矛盾從什么時候開始,反正第一次見到儲冉,儲冉就綿里藏針,明里暗里擠兌她。
在節(jié)目上追著問她父母是誰,想看她父母照片的人,就是儲冉。
當時她已經(jīng)不高興,找話題給打岔過去,儲冉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當場翻臉。
和儲冉矛盾加劇是因為廣告代言。
儲冉?jīng)]什么作品,不過因為背景不一樣,有資本加持,她拿到的時尚和商務資源都是s級別。
不乏國際運動品牌。
她現(xiàn)在代言的運動品牌a,之前代言人就是儲冉。品牌方和儲冉合約今年夏天到期后沒再續(xù)約,轉(zhuǎn)而找到她。
在儲冉那里,就是她搶了代言。
梁子由此更深。
網(wǎng)上跟她有關(guān)的黑料,起碼三分之一來自儲冉和她的團隊。
現(xiàn)在她跟儲冉又是一個劇組,這部劇以后不愁沒話題度。
“這得是什么緣分?!毙菹㈤g隙,霍騰給她拿了一杯熱茶,無奈地感慨一句。
他代言這個運動品牌的男款好幾年,以前儲冉是女款代言人時,他跟儲冉經(jīng)常合體出席活動。
關(guān)于搶代言風波,他最清楚。
誰都沒想到,沈棠會跟儲冉演一部劇。
“謝謝?!鄙蛱慕舆^茶,“以后劇組不會無聊了?!?br/>
霍騰跟沈棠有一見如故的感覺,他好心提醒:“儲冉的家世擺在那,又有肖家的背景,你盡量別跟她正面起沖突,不然損失的是你自己的名聲和資源,不劃算?!?br/>
儲冉是儲家的小公主,她父親能力一般,不過有個叱咤風云的二叔,而她二叔娶的又是肖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肖真。
她不少資源都是她二叔二嬸給拉來的。
沈棠沒吱聲,靜靜喝茶。
不過霍騰看得出,她臉上盡是不屑和嘲諷。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被趄v言盡于此,“晚上要聚餐,你酒量要是不行,我給你擋幾杯?!?br/>
沈棠隨口問道:“劇組聚餐?”
“還有資方?!被趄v也不清楚有哪些人,只聽經(jīng)紀人早上提了句,“常青娛樂的老板也過來?!?br/>
常青娛樂是常青集團的子公司,總裁是趙馳意,儲冉就是常青娛樂旗下的簽約藝人。
儲冉帶資進組,常青就成了《笙簫》的投資方之一。
有爆料,說儲冉喜歡自家老板,而老板對她好像也有意思。
今天這個飯局仿佛佐證了這一緋聞。
不然一個老板哪會千里迢迢把自己送到橫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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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的飯店離他們下榻的酒店不遠,走路也只要五六分鐘。
沈棠和助理提前十分鐘到飯店,不過其他人到的更早。
助理送沈棠到包間門口,“棠姐,止疼藥在你包里內(nèi)層。水杯給你?!彼齺碇暗沽艘槐瓬厮?br/>
沈棠喝酒十有八次會胃疼,她每次盡量少喝,但有時候身不由己,不是她想躲就能躲掉。
只好隨身帶止疼藥。
今晚主創(chuàng)們和資方在一個包間,其他人在別的包間,助理回自己那桌。
沈棠敲門進去,門推開那瞬,有幾秒的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向沈棠,她到哪里都自帶光環(huán),總能輕易奪人眼球。
儲冉在心里冷哼一聲,撇撇嘴。
還真是婊。
來那么晚真當自己壓軸走紅毯呢。
一桌人都在等她。
“就差你了?!被趄v拍拍他旁邊的椅子,笑著調(diào)節(jié)氣氛,“給你占了一個?!?br/>
主位坐的是趙馳意,今天他做東。
黑襯衫在席間挺顯眼,有氣場在那撐著,讓人無法忽視。
他指間的煙燃了大半,漫不經(jīng)心瞟了門口一眼。
沈棠落座,只是對著趙馳意象征性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
她跟趙馳意不熟,也不算陌生,以前電影節(jié)上碰過面。
導演最擅長活躍氣氛,幾個冷笑話一說,包間里笑聲不斷。
人到齊,酒桌文化就開始了。
酒過三巡,有的人說話不由發(fā)飄。
沈棠始終沒想明白,為什么非得喝得連媽都不認識,在那抱著酒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大倒苦水。
這人就是副導。
喝了酒就這樣。
席間,沈棠借著去洗手間出去透氣。
剛才喝了三杯白酒,胃開始隱隱作疼。
她找出止疼藥,摳了一粒放嘴里,微微仰頭,喝了幾口溫水吃下藥。
身上都是酒精味。
還混合著煙味和各種香水。
熏得頭疼。
“怎么不進去?”身后有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沈棠轉(zhuǎn)身,趙馳意已經(jīng)走到跟前,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氣濃烈,可能嫌熱,他襯衫衣袖挽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跟儲冉有矛盾,沈棠連帶著看趙馳意也戴了有色眼鏡。
趙馳意倒了一支煙出來,晃了晃,“不介意吧?”畢竟包間里都是煙霧繚繞,用不著再矯情。
沒想到沈棠說:“介意?!?br/>
趙馳意正在打火,手頓了下,“呵?!?br/>
他熄了火,夾下嘴里的煙在打火機上磕了兩下,“你跟老東家的合作快到期了吧?”
沈棠微怔,沒想到他關(guān)注她。
是快到期,還有半年。
趙馳意轉(zhuǎn)臉看她,“合約到期后,簽我們常青?你想要的都能給你?!?br/>
“謝謝趙總抬愛,”沈棠話鋒一轉(zhuǎn),“暫時還沒考慮去向?!?br/>
他們的對話正好被出來找趙馳意的儲冉不小心聽了墻角,沒想到趙馳意要簽沈棠,還要資源傾斜。
她咬了咬唇,轉(zhuǎn)身折回包間。
聚餐一直到十一點半才散。
沈棠腦仁疼,沒讓司機來接,她跟助理走回酒店。
保鏢也隨行,助理便放下心來。
快凌晨的路上,空蕩冷清,仿佛連路燈都沒有七八點時亮。
深秋初冬交接,晚上氣溫低,沈棠裹緊風衣。
走著走著,不知怎么了,她突然特別想念蔣城聿。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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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周,沈棠和儲冉表面上一直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