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瑞雪一扭頭就被氣走了。
“你也太捧場了吧?!钡人吆?池穗穗才一揚眉梢,“感覺她反應是不是慢半拍。”
這么明顯的話還要等幾秒才反應過來。
賀行望見她認真思索起來蔣瑞雪的反應速度問題,回答說:“可能是她太吃驚了?!?br/>
“也是?!?br/>
池穗穗看了眼被關(guān)上的門:“其實她還挺好玩的,比起其他人都算天真可愛的了,還知道關(guān)門?!?br/>
“……”
賀行望沒說話,主要是不知道怎么接。
他知道南城有一群大小姐們脾氣大,當然其中最大的還是池穗穗,不過一般人不惹她她也不會搭理。
池穗穗對蔣瑞雪的印象其實還真不差。
初高中的年紀,蔣瑞雪比現(xiàn)在還要囂張,她們家單出了她一個女兒,寵得太過,明面上有一個姐妹團,實際上被姐妹團里的小姐妹耍著轉(zhuǎn)。
一天到晚慫恿蔣瑞雪去嘲諷這個diss那個。
有一次到池穗穗頭上時,她直接就把蔣瑞雪整個姐妹團給說散了,蔣瑞雪這人反應慢,但記性好。
都二十多歲了還記得這事。
主廚在這邊仿佛一個隱形人。
直到大小姐終于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了,這才開始和他說菜單的事,還有注意事項。
“……這個也不行,不能加?!?br/>
“好的。”
“不要這個肉?!?br/>
“這個肉確定不要嗎?”
“不要。”
“我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問題?!?br/>
池穗穗仔細想了一下:“不行?!?br/>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的每一分訓練都是為了未來,都是為了國家,她不能因為一點點口腹之欲就讓他一切化為云煙。
賀行望本來以為會是自己來說,畢竟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飲食上的注意點。
沒想到池穗穗一開口就是一長串。
他抬眸,目光在她身上稍頓。
池穗穗正拿著一份私人菜單,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地說話,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優(yōu)雅。
等說完了,兩個人才一起去私座上。
這餐廳的私座不是光有錢才能坐的,一般預訂都要提前半個月,像蔣瑞雪就是一個月前訂的。
今天的這條魚做得比池穗穗做的好看。
畢竟是主廚,對于食材還是相當會處理的,即使缺失了一些調(diào)料,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
池穗穗本來只打算吃一些甜品的,結(jié)果也沒忍住夾了幾塊,好吃得瞇了眼。
她懷疑今天回去之后,明天得做一整天的健身才行,橢圓儀踩起來。
“怎么樣?”池穗穗問。
“味道不錯?!辟R行望點頭。
只是他覺得并沒有當時那一次的味道好,也許是因為先入為主,即使賣相丑,味道并不差。
“主要是你回來太突然了?!背厮胨肟吭谝巫由?,“我本來以為你要下個月才能回來?!?br/>
賀行望說:“嚴格來說是沒錯?!?br/>
只不過他突然決定的。
射運中心給他的權(quán)利是高度自由,但他很多時候不會出來,有時間就會握槍。
他這個周末都是空閑時間。
回去時已經(jīng)是十一點。
池穗穗摸了下自己的肚子,估量著明天的健身量。
雖然她現(xiàn)在很少參加宴會party,但身為一個名媛,是不容許身材上出現(xiàn)管理問題的。
她一抬頭,看到賀行望也在看她。
池穗穗將手移開:“我感受一下。”
賀行望嗯了聲。
池穗穗伸手打開車窗,風吹進來的一瞬間聽見身旁男人的聲音:“像感受我的一樣?”
“……”
好死不死又被提起今晚鬼使神差的一手。
池穗穗都差點忘了這事,沒想到賀行望能記住不說,還能準確無誤地插到這個話題里。
前面的司機眼皮子跳了一下。
池穗穗眼睛一瞇:“愛美之心?!?br/>
她隨口給自己扯了個借口,并且暗示賀行望不要再記著這事,否則以后不要讓她請吃飯了。
賀行望如她所愿安靜下來。
池穗穗看著窗外的夜景,不知為何又突然回想到在餐廳那里蔣瑞雪的表情。
驚詫、不可置信。
有那么一瞬間,賀行望說“挺好看的”幾個字的,池穗穗感覺他還是很合適的。
作為娃娃親的對象,很合格。
她池穗穗就算是聯(lián)姻,也會比其他人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更別提聯(lián)姻對象還是賀行望。
-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晚上池穗穗就夢到了她自己的婚禮,一切都很模糊,只有賀行望的臉是清晰的。
還好不是春夢。
第二天一起床,池穗穗驀地眼前又浮現(xiàn)昨晚賀行望打開門時的樣子,太惹人眼。
宋醫(yī)生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內(nèi)容倒是沒什么,是一個party邀請,大概是得知了昨晚的事,還問賀行望能不能來。
“你覺得他能來嗎?”
池穗穗坐在床上,把頭發(fā)捋上去,凌亂得美得驚人。
“所以我才問你啊?!彼蚊罾锇褑栴}推給她:“你們昨晚不是還秀了蔣瑞雪一臉恩愛嗎?”
“蔣瑞雪說的?”
“她小姐妹透露的。”
“她怎么還沒受到教訓。”池穗穗百思不得其解:“她撕過的塑料姐妹都可以繞南城一圈了吧?”
宋醫(yī)生毫不在意:“這得問她自己。賀行望不來也行,我就是隨口一問而已,你們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出現(xiàn)了?!?br/>
“……”
“不會下次一起出現(xiàn)就是在婚禮現(xiàn)場吧?”
池穗穗眼睛一挑:“有可能。”
“……”
她這么大方承認,宋妙里還不知道怎么接話茬。調(diào)侃了一下,她給池穗穗說了地點時間,就掛了電話。
池穗穗雖然覺得賀行望不會去的,但她洗漱完下樓時還是決定問一下,一下樓才看到賀行望在寫東西。
一張方格紙,一支筆。
他寫得很認真,也很嚴謹。
池穗穗支著臉看了會兒,發(fā)現(xiàn)這里面每個字一丁點都沒有出方框,雖然草卻很好看。
“這是寫什么?”她問。
“訓練耐心。”賀行望剛好寫完一整頁,收了筆:“早餐在廚房里熱著?!?br/>
池穗穗不置可否。
吃早餐時,她順口提了下派對的事情,說是派對,其實就是一個名媛富二代們的聚會。
每個月這樣的都要來上幾次,不稀奇。
“可以去。”
然而在池穗穗說完之后,賀行望卻答應了。
“你今天不回射運中心嗎?”池穗穗有點驚訝:“不需要訓練的?”
賀行望開口:“周一回去?!?br/>
池穗穗點點頭:“其實你沒必要去?!?br/>
賀行望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的生活,這樣結(jié)婚以后才不會有隔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