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們回來了。另外跟來的,還有一個全身都裹在白袍里的年輕男子,那男子很是奇怪,竟是滿頭白發(fā)?!?br/> “嗯?!甭牭綄傧碌膮R報,安卿裴端著新沏的熱茶微微抿了一口:“那男子什么來頭?”
“回主子,是慕群王身邊那個蘇九救下來的。先前那批來刺殺的人,就是沖著他來的?!蹦前敌l(wèi)雙膝跪在地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絲不茍的回答道。
安卿裴若有所思的點頭:“先起來罷?!?br/> 暗衛(wèi)低聲應喏,利落的從地上起身,只是頭依舊沒有抬起來。
安卿裴滿意的點了點頭,以前自己給了這些暗衛(wèi)們極大的自主權,以為這樣他們就會對自己感恩戴德。
但自從得了締凡仙人的賜福后,自己才慢慢的想明白,這些人,本身就帶著入骨的奴性,把他們當人對待,他們反而會覺得你軟弱。
一抹諷刺從安卿裴眼中閃過,他掩飾的把杯子湊到唇邊遮住了那抹不屑,溫聲開口道:“蘇九此人年紀雖小,卻從不做無用的事情,你們仔細查查那個白發(fā)人的底細?!?br/> “是!”
暗衛(wèi)又對安卿裴行了一禮,這才低頭倒退著消失在門口。
安卿裴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上的紫泥茶壺,清脆的響聲讓人聽了不由心情大悅。
所謂恩威并施,就是先讓那些暗衛(wèi)感受到什么叫殘酷,再稍加施以恩惠,這樣,他們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恩德。
同理,只有讓敵人一步步觸摸到安樂富貴,最后功成名就之時被自己殺死,才會更加痛苦。
先前自己確實是心急了,一個聰明的對手,不讓他好好品嘗得到又失去后的痛苦,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安卿裴緩緩地勾起唇角,蘇九,好好發(fā)揮你的聰明和能力吧,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會阻攔你,但笑到最后的,卻一定是我安卿裴。
到時,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到底會有多慘!
兩匹馬一前一后從山上跑下來,山路不算崎嶇,卻也并不好走,但那兩匹馬卻跑的極快。
帶頭人身穿一身招搖的翠綠色繡金百草紋長袍,年紀不大,容貌卻極出眾,假以時日,必定會是這天下極又名氣的美男子。
他懷中抱著一個小小的黑衣孩童,那孩童身量不算矮,卻給人一種極瘦小的感覺。
他一張巴掌臉上覆著一大片青黑色胎記,從左鬢角一直蔓延到右臉鼻翼處。
面積巨大的胎記狠狠的遮住了那孩子的五官,讓看到他臉的人只覺一陣恐怖。
只是,青黑色胎記的孩子此時卻滿身鮮血,他雙眸緊閉,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他們身后的那匹棕色馬匹上,同樣坐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一身純色白袍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他大概剛剛及冠,可奇怪的是年紀輕輕就白了滿頭發(fā)。
在他懷里,是一個長的像小仙童,卻一臉兇神惡煞的小男孩。
此刻,那小男孩正咬牙切齒的瞪著前面御馬的翠綠色衣袍的少年,一副恨不得將他飲血啖肉的小模樣。
此四人,就是剛剛從山上死里逃生的慕十七等人。
馬匹行的飛快,轉眼就就到了客棧,慕十七翻身下馬,直接抱著蘇九蔻進了房間。
“來人,請大夫?!彼荒_踹了房門,扯著嗓子大喊,明明是極損形象的動作,可由他做起來,卻偏偏帶了一股灑脫不羈的江湖浪子的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