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整日便窩在被子里,睡的時候比醒的時候多。
不過,那一雙精明的狐貍眼睛也在暗中默默滴看著身邊的姐妹。
哲學(xué)上講,事物都是不斷變化發(fā)展的。
再怎么瓷實的姐妹關(guān)系,也早晚有崩潰的一天。
而這一天,在慕容越看來,真的快來了。
……
一大早上,忙了大半夜的人們都在沉睡之中。
安靜的空無一人的后院里,便神秘地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身影。
白歌披著銀灰色的斗篷,在雪地上貓著腰鬼鬼祟祟地鉆進廚房。
手中還提著一個陶瓷的水罐子。
小心地掃了一眼,待確定了周圍沒人,便跑到大鍋邊。
挽起袖子,摸出地下黑兮兮的大油壇子。
蹲下身,輕手輕腳地晃了晃壇子,里面還有多半壇的油。
伸手拿起鍋邊的長把勺子,掀開大壇子的圓蓋子,輕輕地,一勺一勺舀了油出來,小心翼翼倒進水罐子里。
差不多等水罐子快滿了,才停下來。
蓋好油壇子的蓋子,起身。
來到另一邊的點心案子上。
取了個食盒,端了個大盤子過來,把案子上昨個晚上剩下來的大半盤點心一股腦都倒進去,直到盤子再也裝不了了才罷手。
把這大盤點心果子放進食盒里去,又盛了一大碗昨晚的涼粥。
小心地取了火石,放在食盒的最下層。
做完這些,才攏了攏斗篷站起身,拎著食盒和水罐悄悄走出廚房。
安靜的后院,只能聽見白歌輕細(xì)的腳步聲。
白歌在后院里繞了幾個彎,越走越偏。
最后竟然來到一個破舊的,廢棄了的柴房的木門前。
停下腳步。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了四周沒有人跟蹤。
這才輕輕拍了拍破舊的木頭門,臉貼在粗糙的門板上,向里面小聲問道:
“馨兒姐姐,馨兒姐姐。是我,我是小鴿子?!?br/> 聽見白歌的一聲聲呼喚,里面依稀傳出來一個虛弱的聲音:
“是……小鴿子?小鴿子!你又來了,不要總來看我。被人……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會挨打的!”
聲音雖然虛弱,但嗓音依然動聽,焦急中又含著關(guān)切。
可見里面的美人被摧殘成了什么樣子,竟然如此風(fēng)聲鶴唳。
白歌輕輕一笑,連忙打開食盒,對著里面小聲說道:
“馨兒姐姐,我又拿了些吃的東西給你。”
說著,端出裝滿糕點的大盤子,攏了攏里面裝的點心果子,從門板底下的寬縫推了進去。
“一大盤子點心,夠你吃幾天了。盤子藏好了,可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吶,還有一碗粥,就是有些涼了。你拿我昨天給你的火石點火熱一下。對了,水還夠喝嗎?不夠就說一聲,唉……我明天再給你送點兒水吧……”
里面的美女忙不迭地把盤子拖了進去,里面立刻傳來大嚼東西的聲音,還有含著東西含糊應(yīng)答的聲音。
白歌苦笑一下。
年前一次很偶然的機會,讓她得知醉紅樓擄來的一個姑娘被關(guān)在柴房,不給吃喝。
白歌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個隱蔽的柴房。
過年了,守衛(wèi)們的防備也都松懈了,白歌這才撈到機會可以偷點兒東西送過來。
聯(lián)系了葉然,準(zhǔn)備找個整個醉紅樓,最熱鬧的,最松懈的時候救她出去。
白歌蹲在門外,聽著里面美女大嚼東西,手撫上陶瓷的大水罐子,小聲說道:
“我這幾天偷了些油出來,我先攢著。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葉然,十五晚上,我會放火燒了這柴房。聯(lián)系他來救你出去。我給你的棉被你先用著,明天后天,我再給你拿水來。十五晚上,你把被子浸濕了蒙在身上,這樣火著起來就傷不到你了?!?br/> 聽到白歌這么說,柴房里面的美人嚼東西的聲音驟然停了一下,感激地說道:
“小鴿子,謝謝你。為了我和小然,真的辛苦你了。等我出去,一定要好好感謝你!”
白歌感動一笑,抬頭看了看天色,焦急地說道:
“好了,馨兒姐。我得走了。要不再晚一點兒,該有人發(fā)現(xiàn)了?!?br/> 美人低低一聲應(yīng)答,白歌拎著食盒和水罐起身離開。
就在她轉(zhuǎn)過后園的樹墻的一瞬間,于柴房不遠(yuǎn)的一棵樹后。
一個淺色衣裙,淺色斗篷的女子走了出來。
臉色陰沉地看了看柴房,又瞇起眼睛,看了看離去的白歌。
冷冷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白歌回到了小木屋,小心翼翼滴把火石藏好。
又蹲下身,從墻角一個隱秘的臺子底下,拖出一個大壇子。
熟練地把剛拎回來的水罐子里的油統(tǒng)統(tǒng)倒了進去。
看了看壇子里的油。
這才小心滴蓋好壇子的蓋子,不聲不響地放好水罐。
輸了口氣,解開自己的衣服扣子,假裝自己只是剛起床去噓噓,想再躡手躡腳地爬回床上,接著睡覺。
“喲……你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