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金色的太陽光照在我的臉上。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朦朧中,看到眼前那熟悉的海藍(lán)色窗簾被晨風(fēng)掀開一角。
金色的太陽光,剛好從這個縫隙照了進(jìn)來。
白色的蚊帳輕輕滴搖晃了兩下,清風(fēng)吹了進(jìn)來,額頭上的汗水一經(jīng)風(fēng)吹,一片清涼。
我側(cè)過頭,入眼的便是對面床鋪上,撅著屁股睡得正香的金琳琳。
我微微有些發(fā)愣。
這是,才感覺到自己的左腿上傳來一陣酸麻的感覺。
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床角放著的毛絨海豚竟然死死地壓在我腿上,竟不知壓了多久。
我從床上起身,掀開蚊帳,寢室里一片安靜。
似乎還余留著昨晚睡覺之前的喧鬧氣氛。
我穿上拖鞋,來到八張小木床中間的大方桌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已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
手指刮了刮觸摸板,屏幕亮了起來,word文檔上還是我昨晚寫了一半的小說。
身邊,在各自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室友們各自打著輕鼾,顯然昨晚鬧了半夜,今天日上三竿都還在各自沉眠。
我轉(zhuǎn)身來到寢室的洗手間。
橘黃色的燈光,映照得整個白色的洗手間都是一片昏黃。
我站在鏡子前面,感覺到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shí)。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頭黑色的長發(fā)披在腦后,粉紅色的公主睡裙感覺是那么的陌生。
一張白皙的臉,在橘色的燈光下,顯出一種病態(tài)的蠟黃顏色。
我盯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的臉上赫然生出條條裂紋,龜裂,卷曲,脫落……
露出皮膚下面鮮紅的肌理和血管神經(jīng)。
我一聲驚叫,捂上自己的臉。
慌亂地?cái)Q開水龍頭,想要用清涼的自來水來澆醒自己。
水龍頭在洗手池的水管上轉(zhuǎn)了幾個圈,“提溜”一聲在上面脫落,嘰里咕嚕地滾落在洗手盆中,掉入下水道,不見了。
突然,血紅色充斥著腥臭的血水從水管中噴射而出,噴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
我驚叫著,轉(zhuǎn)身從洗手間里奪門而出。
就在我奔出洗手間門的一剎那,門外的場景已然變化了。
裝飾華麗的小木屋里,光線稍微有些暗。
我站在小木屋里那唯一的一張圓桌的邊上,看著面前的凌霄在緊張地?fù)Q衣服。
凌霄一邊焦急地穿衣服一邊回頭看著我,深深滴吸吸了吸鼻子,開口問道:
“咦,你們今天怎么忘了點(diǎn)上熏香?難怪我覺得這味道有些不對?!?br/> 我仰著頭,看著他一臉的疑惑神情,不解地問道:
“額,為什么要點(diǎn)上熏香?”
我的話音剛落,一叢紅色的煙花在小木屋的屋頂上綻開,我仰起頭,看著那煙花過處一一點(diǎn)燃了房梁和屋頂。
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看著,嗓子里干干的,卻不能說話,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凌霄就站在我得身后,雙手?jǐn)堉业募绨颍麄€人貼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
“因?yàn)槲乙獰滥惆?。?br/> 我驚恐萬分地回過頭來,呆愣愣地看著凌霄的臉在我的視線中變成了汐汐的臉。
沒錯,就是汐汐。
汐汐穿著一件火紅的衣裳,她退開幾步,在我身后抬起雙手,凡是她手指點(diǎn)化過的地方,都綻開一朵朵紅色的火焰。
我聽見汐汐在狂笑,那笑聲如此刺耳。
我回過頭來,感覺到我自己那冰冷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情緒。
就像我的身體此刻正在被別人控制著一樣。
我看著自己轉(zhuǎn)過了身,面對著那個狂笑著的汐汐,慢慢走了過去。
“我的臉壞了,先拿你的臉來用一用吧?!?br/> 我聽見自己這樣說。
這才想起來,之前在洗手間里,我的臉已經(jīng)龜裂破碎了。
我木訥地抬起雙手,機(jī)械地附上汐汐的額頭。
完全不顧汐汐在我面前掙扎尖叫著后退,漸漸被我逼近了墻角。
我抬起雙手,受傷尖銳的指甲刺進(jìn)她發(fā)際線上的頭皮,狠狠地往下一扯。
“斯拉——”
“啊——!”
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隨著面皮撕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閉上了雙眼。
顫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把那張?jiān)谙樕纤合聛淼拿嫫ず搅俗约旱哪樕稀?br/> 黏腥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濃烈的血腥氣糊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
我弓著身子,劇烈地咳嗽,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
等到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凌霄不知道什么時候便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穿著一身銀色的外衣,懷里正抱著一個面容被毀的血肉模糊的女子。
凌霄面沉如水,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的臉。
“說!你是誰!”
他開口問道,那語氣冰冷的就像在質(zhì)問一個敵人。
我慌亂地看著他,焦急地開口辯解:
“凌霄,是我啊!我是慕容越啊。”
凌霄搖了搖頭,目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