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瑕等不及他說完那句話,就已經(jīng)閉上了眼。
呼衍潔看著陳瑜,目瞪口呆,這一切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呼衍潔又哪里能猜得到其中的緣由?
陳瑜再也不向木籠看上一眼,是心虛,是難過,還是憤怒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他一語不發(fā),走進馬棚里,父親的兩匹赤電神駒因為要給大漢使者拉輜重,也一直栓在這里。他伸出小手撫摸著一匹馬的脖子,喃喃說道:“馬呀,你也跟弟弟去吧,馱著他早些升天?!?br/> 說完從背后猛地抽出一把短彎刀,以極快的速度對著那匹馬的脖子要害,噗噗噗連刺三刀,他與陳瑕自幼就在馬背上長大,短刀、弓箭常常隨身攜帶,打獵、殺牲口也如家常便飯一般,可憐如此神駿的一匹寶馬就這樣被他三刀斃命,呼衍潔看在眼中竟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什么樣的小孩兒,會如此兇狠?他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即便呼衍潔身經(jīng)百戰(zhàn),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看到此情此景,也覺得萬分詭異,瞪大了那一只獨眼,詫異地看著陳瑜的舉動。勒著陳瑕的手臂,也不禁松了一些。
見陳瑜殺死一匹馬,卻把另一匹紅馬的韁繩解開,然后跳上馬背,回頭對他說道:“呼衍潔,這下你該滿意了,我可走了。今天不是我殺不了你,只是時間不允許了,我這一去,若是不死,他日回來定然找你算賬,替我弟弟報仇!”
呼衍潔茫然地問道:“小鬼,你要去哪里?”
這時銀萍的聲音更加近了,陳瑜再不多做停留,對呼衍潔的話,也不回答,催馬而去。
呼衍潔望著陳瑜遠去的背影,竟然被他嚇得不輕,喃喃說道:“還會騎馬,了不得??!他奶奶的,小畜生,你弟弟難道不是你害的嗎?憑什么找我報仇?”
不多時,銀萍慌慌張張趕到,一見呼衍潔還抓著陳瑕,頓時如瘋魔一樣沖了過來,跑到一半又恐呼衍潔突然發(fā)難,對陳瑕不利,因此不敢上前,遠遠地指著呼衍潔說道:“你……你放開他?!?br/> 呼衍潔冷冷地看著銀萍,問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娘,你快點放開他啊,別傷害他?!便y萍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月光照在她的身后,鍍上了一抹淡淡的銀光,見陳瑕雙目緊閉,不知生死如何,她急得滿臉通紅,竟然平添了一抹艷麗的姿色。
呼衍潔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竟然是傾國傾城之姿,在月下那焦急的模樣,在他看來,反而覺得美艷不可方物。
“我為什么要放開他,他射瞎了我一只眼睛。今晚又跑來想射瞎我另一只眼,我不殺了他,已經(jīng)算是恩德了?!焙粞軡嵉卣f道。
銀萍的心稍微放下一些,“他……他沒死嗎?”
呼衍潔的目光在銀萍的身上來回游走,“雙胞胎的哥哥,要借我的手殺死弟弟,我又是那么容易被他利用的?現(xiàn)在死不死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養(yǎng)的好兒子,竟然這么兇狠,你這做母親的大概也是一條美女蛇吧?!?br/> “我可不想與你逞口舌之利,”銀萍向四周看了看,見赤電神駒一死一逃,忙問道:“瑜兒,瑜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