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文長老和掌門正在方寸空間密談,只見掌門破天荒地跺腳咬牙,對眼前之人恨不得生吞活剝。
突然青銅之門內(nèi)傳來了一陣異動。
從方寸之地離開,掌門和胤文長老看著那巍峨的青銅巨門,青銅巨門一陣晃動。
四座面無表情的金身法相也顯現(xiàn)出一絲吃力,青銅之門正在向中間緩緩閉合。
“不會是那妖龍復(fù)生了吧?”胤文長老一臉感興趣。頗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意思。
掌門終于忍不住,踢了胤文長老一腳。
隨后掌門與鬼尸宗的陸宗主一同飛到青銅之門上方,壓制青銅之門的閉合。
只是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青銅之門的晃動就戛然而止。
胤文長老見無熱鬧可看,一臉失望地離開了……
是的,從正式與妖皇打斗到殺死妖皇,不過一刻鐘。
幸虧妖皇只是恢復(fù)了神識和強悍的再生之力,不然的話,這處空間長久隱匿多年,遲早會因為過于強大的力量崩塌。
但是云飛也正式領(lǐng)悟了第三式劍氣。
龍庭斬龍劍!
相信再碰到那些殺不死的鬼尸宗弟子,就不會那么難纏了。
云飛看著身前的龍角,足足有百丈長,按照青靈劍訣蘊養(yǎng)飛劍的記載,龍角晶是最適合呼應(yīng)陣法的輔材,每把困敵劍加入一錢龍角晶法陣幾乎就是落地催動。
云飛心想這么寶貴的材料可不能浪費了,大踏步走上龍角,果然在兩個龍角的盡頭都有一拳頭大的龍角晶。
默念發(fā)財了云飛一邊看著深谷里的長戟。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打死云飛也不會想到這大玩意是一把武器。長戟砸出來的山谷有二十幾丈深,云飛小心翼翼地順著緩坡滑下去。
入手冰涼。
這玩意的分量云飛再清楚不過,但是怎么把它帶走呢?
照這個大小把自己渾身的血放干了也不會讓這家伙起反應(yīng)吧?
一時間有些發(fā)愁。
云飛心念微動,神識回到了秋云山。
藏金鼠一聽說有寶貝立馬露出了跟云飛一樣財迷的眼睛,看著秋兒。
秋兒捂臉,心說靈獸跟主人一樣性格,這藏金鼠在秋云山什么都不干,成天抱著那些寶貝擦來擦去,喊它吃飯都不聽。
“上古神魔的武器就算了吧,依你現(xiàn)在的實力也發(fā)揮不出幾分,還有可能被反噬?!鼻飪旱脑挓o異于一盆冷水潑在云飛的財迷夢上。
“這么說辦法還是有的?”云飛不死心。
“你沒看到那個妖皇的右臂都被獻祭了嗎?以這妖皇的能力再生個手臂有什么難的?肯定是動用了血祭才將這長戟召喚過來,”秋兒伸手拍了拍云飛的手臂。
“太殘忍了吧,那算了,想我英俊風流的少年怎么能少一只胳膊,”云飛聽完搖搖頭。
“你不是還有仙道化身么?”秋兒的話瞬間又給了云飛希望。
“但是……”
“沒有但是,我決定試一試,”云飛心想既然不會斷胳膊那就是好事,打斷了秋兒的但是。
“好,出了什么岔子可別怪我,”秋兒將血祭的口訣一股腦說給了云飛,沒有半點遺漏。
“血祭之后仙道化身的身體肯定是短時間不能再動用了,起碼要等仙道化身恢復(fù)才行,這樣做也只是瞞天過海,萬一哪天天道發(fā)現(xiàn)之后,定然會收回更多,”秋兒又是耐心解釋道。
“這么好的東西拿來不用豈不是可惜,管他什么天道,祭,隨便祭!”
云飛沒想到如今這一出舉動卻也是在以后變相救了自己,或者說,救了很多人。
所以云飛和秋兒商量好之后。
在無處不在又看不見的天道籠罩之下,云飛站在這長戟的上方,展開了血祭陣法,隨著云飛將自己一臂斷去,長戟也被云飛收服,一切都是正常的儀式。沒有什么不同。
秋兒在秋云山中觀察著外界的變化,招了招手,那斷去一臂的云飛就回到了秋云山。
斷去一臂的云飛坐在山頭上,變化流轉(zhuǎn),又變成了之前那個至今都未動彈過的仙道化身,只是少了一只左臂。
真正的云飛從秋兒的幻象中走出來,并無大礙,好奇地感受著仙道化身氣海里的那把黑色長戟。
“戮天戰(zhàn)戟!”
“真的做到了!”云飛高興地大喊。
方才秋兒用幻術(shù)遮住了自己的真身,用仙道化身觸發(fā)血祭,以此瞞天過海,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但是從此之后仙道化身不能在現(xiàn)實中現(xiàn)身,否則違背天道會有很嚴厲的懲罰。還好沒什么大影響,仙武雙修這種事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
收拾完戰(zhàn)利品,云飛興高采烈地踏進了下一個入口。隨著妖皇的消散,入口也一并掉落,想找到它并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這一次云飛卻是進入到了一個山洞中,洞中散發(fā)著幽藍色的光芒,可以很輕易地看到遠處山洞內(nèi)的景象?;仡^望去,入口已經(jīng)消失。
山洞內(nèi)高達四五丈,倒是寬闊。僅是云飛用肉眼看去,就有不下十條通路。
“這總不會也是在怪物肚子里吧?現(xiàn)在看到洞穴就有不好的預(yù)感,”云飛碎碎念模式開啟,“這么多條路我選哪一條啊?”
身后有一處土塊兒掉落。
“誰?”
“云飛!”
云飛覺得自己是幻聽了,居然聽到了楚白蘭在呼喚自己,自己難道是吸入太多魘氣精神錯亂了?
“云飛!”
楚白蘭的聲音壓得很低,是故意讓云飛聽到。
云飛循著聲音走去,空曠的洞穴中什么都沒有,石壁很是光滑,反射著幽藍色。
突然一股混沌的氣機鎖定了自己,似是在判斷自己有沒有威脅。
剛想取出長劍,被看似石壁的一塊隱形光幕下的手一把給拉了進去。
云飛差點把長劍刺進面前那人的肚子里,一看之下吃了一驚,真的是楚白蘭!此時楚白蘭正豎起一只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自己不要出聲。云飛頓時覺得那股混沌的氣機從自己身上消失的一干二凈,然后透過這塊隱形的光幕,云飛看到一個壯碩的不像話的身影從隱形光幕外面出現(xiàn)。正是鬼尸宗帶頭領(lǐng)隊的那個長老,骨架看著比之前見面的時候?qū)挻罅瞬簧?,但是眼神通紅且呆滯,云飛依稀記得他的身上還有一頭紅色小蛇來著,也消失不見了去。唯一讓云飛看在眼里的的,是其腰間懸掛的玉佩,通紅且透亮,正是赤膽石。這個鬼尸宗的長老在隱形光幕前失去了目標,在洞中轉(zhuǎn)悠了半天離去了。
危機解除的樣子,云飛還沒緩過神來,一個較弱的身軀深深融進了自己懷里,眼淚把云飛身上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服打濕,一直濕到肌膚,濕到心里。
此時的楚白蘭臉上臟兮兮的,身形消瘦了很多,似乎是有好幾天沒怎么好好吃飯,這落魄乞丐的樣子頗有當年一起上山的風范。云飛卻也是不忍心調(diào)侃,天知道什么樣的危險讓這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如此不堪憔悴。
云飛摸了摸楚白蘭的頭。
二人的距離從未如此近過,正要有所動作。
洞里傳出來一聲壓抑很久的輕咳,似是打開了閥門,洞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陸續(xù)傳來。
云飛這才轉(zhuǎn)頭,看見洞里三三兩兩的弟子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著兩人。然后這十幾名弟子感受到云飛的目光后,紛紛低下了頭,那意思就是我們啥都沒看見,你們繼續(xù),我們不是故意要發(fā)出動靜的。
云飛心里都要懷疑你們是上天派來考驗我的嗎?
楚白蘭卻是慌忙撤走了所有溫柔,別過頭去。
云飛看到一抹緋紅轉(zhuǎn)瞬即逝。
“那個……你們還好嗎?剛才是怎么回事?”云飛想挑點重點的問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全是重點的問題,只好一個一個慢慢問。
“你身上還有傷藥嗎?很多弟子受了傷……”
“有有有,多的是,”云飛借機去查看弟子們的傷勢,發(fā)現(xiàn)所受都是輕傷,只有兩個人傷勢比較嚴重,胳膊腿都折了??偣灿惺呙茏?,狀態(tài)比楚白蘭好不了哪里去,衣衫襤褸,其中還有一名女弟子,已經(jīng)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好半天才認清自己。
安頓完所有弟子,云飛跑到楚白蘭的身前,楚白蘭由于長久不能好好休息,始終緊繃著心弦,看到云飛安頓完所有的弟子后,靠在云飛肩頭沉沉睡了過去。
一時間無法脫身,只好等她醒過來再說,本來想問問其他的弟子這里的情況,但是其他弟子對自己抱以微微的笑意,表示沒事。
云飛也有些累了,無奈之下也睡了過去。
等到再度轉(zhuǎn)醒,云飛仿佛自己睡了半個月那么累,但是已經(jīng)查看完弟子情況的楚白蘭告訴自己只過了一兩個時辰。
“怎么回事?”云飛壓低了聲音,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弟子都極少發(fā)出動靜。
“我們被吸入秘境之后就一直在這里,但是洞中有許多黑氣蔓延,我們也沒敢走的太遠,一開始是只有八個鬼尸宗的弟子在這里,我們大戰(zhàn)了一場,雖然贏了但是損失慘重,然后就用我之前比試的時候得到的法寶‘煙羅布’遮住了這里,作為臨時休息的據(jù)點,然后好景不長,又有許多人傳送了進來,五個師兄,和三個鬼尸宗的弟子,包括這個長老模樣的人,師兄們示意我們不要出去,隨后與鬼尸宗的人展開了廝殺,最后居然是那個長老模樣的人活了下來,在打斗中用了一種邪術(shù),不僅把洞里的黑氣全吸走了,還把……還把五位師兄……”楚白蘭越說越激動,最后哽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