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一時說不出話來,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謝玹。
猜來猜去這種事,還是三哥比較擅長。
偏偏三公子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就是不吭聲。
謝珩皺眉道:“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要你一個姑娘家去擔(dān)著,還要我這做長兄的干什么?”
少年忽的這般嚴(yán)肅,溫酒猛地噎住。
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沖在最前頭。
無論何時,都要靠自己。
可這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有我在,你什么都不必?fù)?dān)心。
“還有你!”
謝珩拿起桌上那本書,甩到謝玹面前,“抄一百遍,少一個字,跟她一塊在那蹲著!”
主心骨都不在府里,三公子就敢把當(dāng)朝皇子打成那個鬼樣子。
也怪不得吳昭儀瘋了一般亂咬人。
只慶幸吳成峰也是個沒腦子,以為一百輕騎就能踏平將軍府。
呵。
府里這幾個自從來了帝京城,越發(fā)輕狂的沒了樣子,還不知道他下次不在,這兩人會鬧出什么狀況。
“長兄……”
“長兄?”
溫酒和謝玹剛好同時開口,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難得的,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十分無可奈何的神色。
謝珩在此刻,完全不為所動:“怎么著?三公子還想帶傷受體罰?”
“長兄說什么便是什么?!?br/>
三公子只說了這么一句,伸手拿了那本書,眸色微頓了一下。
溫酒瞥了一眼。
長兄居然弄了一本《道德經(jīng)》給他,這要是真的抄上一百遍,三公子以后要是一個想不開,豈不是又要信道去了?
溫酒連忙道:“長兄,你還是給三哥換一本吧?!?br/>
“換女誡?”
謝珩不咸不淡的問道。
素衣藍(lán)裳的少年抬眸瞥了一眼過來,張開石桌上早就備好的宣紙,提筆沾墨,竟就這樣安安分分的開始抄道德經(jīng)。
溫酒:“……”
當(dāng)她什么都沒說就好。
這劍是真他娘的重??!
到底是誰鑄出來的?用料這么實誠,倒不怕虧本!
“腰挺直!”謝珩捏了一片落葉,打在她腰間,半點不似平時那般眉眼帶笑。
兇得很。
顯然是個嚴(yán)師。
好在小廝和侍女們都沒往這邊湊,溫酒咬了咬牙,不就是一個時辰么?不就是廢雙手廢雙腿么?
要命了。
這長兄怎么這么能折騰人?!
她強撐了許久,那邊的謝玹已經(jīng)抄了幾張宣紙壓在邊上。
謝珩坐在那一處,飲酒自得,時不時提醒她一聲,“穩(wěn)住?!?br/>
溫酒差點直接坐到地上去,她試圖挽救一下自己的處境,“長兄,人家都說練武習(xí)字這種事都得從小學(xué)起,你看我現(xiàn)在才開始入門是不是太晚了些?”
少年嗓音清越,“是挺晚的?!?br/>
“是這樣沒錯,要不,我也同三哥一樣抄道德經(jīng)?”
溫酒同他打商量。
抄書雖然累,但是怎么都比這樣受罪強?。?br/>
“每日練完這一個時辰再抄,為兄不攔著你?!?br/>
謝珩半倚在石桌上,姿態(tài)隨意。
溫酒扯了扯嘴角,“我現(xiàn)在練還來得及么?能同長兄一般武功超群?或者一人一劍打他們幾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