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公主府,已經(jīng)是暮色四合,溫酒一直有些心虛的不太敢看謝玹。
畢竟按照前世的軌跡,趙靜怡對他感興趣的時間可不止十天半個月,日后……日后還有更熱鬧呢。
永樂坊的樂師們走在前面,謝玹落后了幾步,和正在云游天外的溫酒并排走著,一邊走一邊摘掉頭上的發(fā)冠塞到溫酒手里。
她忽的回過神來,被身上正在脫樂師袍的少年嚇了一跳,“三哥?你怎么忽然……”脫衣服。
話還沒說完,有兩名青衣從人群里縱身飛馳而來,“三公子,一切安排妥當(dāng)了。”
暮色里,溫酒看不清對方的面容,不由得抬眸看向了謝玹。
不知道他和謝珩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么,可謝府的那些人基本都已經(jīng)魂歸天外,那現(xiàn)在這些明顯不是普通侍從的人,又是從哪里來的?
“你回郡公府待著?!?br/>
謝玹直接將衣衫塞到了她手里,“等長兄出來了,自然會跟你解釋這一切?!?br/>
溫酒剛要說話。
“送她回去?!?br/>
謝玹吩咐一旁的青衣衛(wèi),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三哥!”
溫酒還有話要和他說,可這人卻頭也不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她和大公主說的話其實是想賣了他。
青衣衛(wèi)在旁提醒道:“溫姑娘,馬上要入夜了,早些回吧?!?br/>
“嗯。”
溫酒應(yīng)了一聲,忽的抬眸看他,“你似乎有些眼熟啊,從前在謝府見過?”
那名被留下的青衣衛(wèi)神色微妙,“應(yīng)該是見過吧?!?br/>
“可是原先在謝府那些人都死了?!?br/>
溫酒眸色尚算平靜,只是目光落在青衣衛(wèi)身上,充滿了探究。
青衣衛(wèi)朝她抱拳一行禮,“屬下只是奉命行事,溫姑娘若有什么要問的,等公子出來……”
“行,我知道了?!?br/>
溫酒沒有多問,反正謝珩身上的秘密從來都沒少過,只是她沒有想到,謝玹居然這么早就摻和在里面。
目前看來,他們兩兄弟的感情應(yīng)當(dāng)不錯。
短短幾句話之間,青衣衛(wèi)已經(jīng)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姑娘家家的心思細膩又敏感,公子還再三交代不能讓她擔(dān)心,也不能讓她卷入太深。
可這一看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主兒,難啊。
“會武功吧?”
溫酒思忖片刻后,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青衣衛(wèi)有些艱難的點頭,“會……會一點?!?br/>
“會就行。”
溫酒微微挑眸,“跟我走?!?br/>
青衣衛(wèi)連忙跟上去,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想起來,三公子原本的意思是讓他送溫姑娘回郡公府。
怎么這溫姑娘像是會下迷藥一樣,轉(zhuǎn)眼之間,就讓自己跟著她跑了?
……
夜半時分,皇宮。
順天府呈上來謝珩一案新的案情,前任長寧太守賣國求榮,現(xiàn)如今關(guān)押在大理寺的少年只不過是為了保家衛(wèi)國才殺的人,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再拖也拖不過明天。
趙毅在御書房里徹夜未眠,幾個心腹大臣站了一宿,“皇上,若是謝珩不死,大金鐵騎壓境,誰能抵抗?”
“即便是謝珩有幾分能耐,可國庫空虛已久,這戰(zhàn)要打起仗來,底下的百姓如何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