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被桂花糕迷惑的那一天。
謝珩抱著她一躍而起,足尖點過重重屋檐,如履平地一般穿梭在帝京城里。
溫酒太過驚詫,甚至忘記了要閉上眼睛。
耳邊風(fēng)聲疏狂。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
謝珩已經(jīng)翩然落地,低聲道:“我們到了?!?br/>
府門前站著一身素衣的謝玹,還有一眾圍觀謝將軍府邸的帝京百姓,原本眾人都在看著剛剛掛上去的牌匾,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謝將軍回來了?!?br/>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放開!”
溫酒壓低了聲音,這大眾廣眾之下的,縱然她臉皮再厚,也有些擋不住。
“怕什么?小姑娘家家想的忒多!”
謝珩面不改色,他也就是抱著自家的妹妹,礙著別人什么事了?
“我沒想多,你快放開!”
溫酒也不和他講什么道理了。
反正也講不明白。
謝珩無奈,小心輕柔的把少女放下,溫酒的腳剛一著地,便立馬離他一步遠(yuǎn),結(jié)果扯到了膝蓋上的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謝珩連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嗓音壓得低低的,“死要面子活受罪?!边@小姑娘年紀(jì)不大,想的倒是不少。
溫酒聞言簡直欲哭無淚。
這位爺是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招眼啊!
“長兄、阿酒?!?br/>
謝玹站在不遠(yuǎn)處說:“先回府沐浴更衣?!?br/>
他們這一個個的,都是一身狼藉。
謝珩還好說,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待了那么些天,還能保持現(xiàn)在這副模樣已經(jīng)是十分不易。
溫酒卻是摸黑偷偷爬上了別人家屋檐的,放了滿天的煙花驚動了整座帝京城,美則美矣,灰燼也不是一般的多。
她同謝珩相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抬腳往府里走去。
溫酒此刻只希望自己臉上的灰再多一些,最好蓋住了整張臉,誰也認(rèn)不出她是誰!
剛進(jìn)門沒走幾步,便看見早早等在府里的內(nèi)侍迎了上來,“問謝將軍安?!?br/>
又說了一堆恭維的話,轉(zhuǎn)達(dá)老皇帝的惜才之心,另有珠玉寶器若干,全部都已經(jīng)如數(shù)送到了府里。
內(nèi)侍道:“這些都是皇上賜下來的人,以后便任由謝將軍差遣了。”
一幫侍女小廝迎了上來,整整齊齊的站成數(shù)排,行禮問安道:“見過謝將軍!”
謝珩伸手把溫酒拉了上前,“我這府里一切事宜都由溫姑娘做主,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溫酒有些錯愕的看了少年一眼。
謝玹依舊面無表情。
眾人連忙行禮道:“問溫姑娘安?!?br/>
“起來吧?!?br/>
溫酒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謝珩這話說的容易,這可是老皇帝賜下來的人,里頭還不知道有多少是那些皇子公主的暗線。
府中事宜全由她做主?
真的不是把燙手山芋往她手里塞么?
“長兄若是不得空。”
溫酒把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謝玹身上,“不妨讓三哥多……”
謝玹道:“我也不得空。”
溫酒:“……”
她話都沒說完,還真是一點都不給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