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沁的案子在帝京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王益昌和楊建誠兩派徹底鬧翻,連帶著太子黨和瑞王黨也鬧得不可開交,將軍府倒是因?yàn)橹x珩的緣故一直置身事外。
溫酒輕點(diǎn)了一波各家送來的救濟(jì),差不多夠?qū)④姼觊_銷的,解決了眼前的難題,她便把茶館停業(yè)重新修正了一番。
清晨,天色灰蒙蒙的。
溫酒帶著一眾人提著燈盞出門,府里頭的侍女小廝大多都閑著,她索性就把人帶到鋪?zhàn)尤兔?,還省去了不少人手的工錢。
起的太早,漫天的霧,看不見幾步開外的路。
金兒在旁邊低聲提醒,“姑娘,外頭風(fēng)大,再加件衣裳吧?!?br/>
溫酒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北街離這也沒多遠(yuǎn),走走就不冷了?!?br/>
一眾侍女們一開始還強(qiáng)忍著,連續(xù)幾天后,不由得怨聲載道,“少夫人,我們可是宮里賜下來的,你這么早讓我們起來做苦力,是不是不太好?”
“就是啊,現(xiàn)在才四更天,雞都沒叫!就沒聽說過誰家這么使喚宮里來的人?!?br/>
“這要是傳到宮里,對您和謝將軍也不太好吧……”
金兒急了,“你們說的都是什么話?平素少夫人待你們還不夠好嗎?”
其中一個應(yīng)聲道:“吃飽穿暖就算好的話,那倒是挺好的。”
“那是不是把你們當(dāng)成千金小姐供著,才算對得起龍恩浩蕩???”
溫酒不咸不淡的反問。
“我們可沒這么說過……至少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完全不把我們當(dāng)人看吧?”
說話的那個顯然是個刺兒頭。
長得尚有幾分姿色,只是謝家的這兩位公子都不是什么貪色之色,這姑娘一來就扔進(jìn)了廚房里,每日和財迷油鹽為伴。
也怪不得她怨氣這么重。
溫酒的目光落在刺兒頭姑娘臉上,微微笑了笑,“來人,送她回宮?!?br/>
“你……”
刺兒頭姑娘臉色頓時就白了。
溫酒不等她說完,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你們?nèi)羰浅圆涣诉@個苦就直說,送你們回宮也就是幾步路的事。我謝府用的都是辛苦賺來的干凈銀子,不養(yǎng)光吃飯不干活的奴才?!?br/>
一眾侍女小廝當(dāng)即就嚇得臉色發(fā)白,驚聲道:“少夫人,我們知錯了……”
溫酒揚(yáng)眸看了一眼刺兒頭。
后者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怕什么?我們可是宮里賜下來的,她怎么敢……”
溫酒攏袖,橫眉輕喝:“惡奴欺主,拖下去打三十棍,再送順天府。”
十五歲的少女在這一刻,猛然迸發(fā)出滿身凌人的貴氣。
“少夫人饒命!”
一眾人齊齊跪下,怕的直發(fā)抖,“我們不怕吃苦,只求少夫人不要送我們回宮,求少夫人饒命!”
膽子小已經(jīng)哭出聲來,天色才剛剛透出一絲光亮,屋檐下的燈籠被風(fēng)吹得微微搖晃。
混在小廝中間兩個青衣衛(wèi)立馬上前把刺兒頭拿下,“溫酒你……”那姑娘還在掙扎怒罵,兩人直接把人打暈了拖下去。
不多時,杖打和哀求聲便傳到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