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裝病,我沒什么同情心的!”
冷冷甩開那只手,宋云煙后退半步,涼涼的目光審視著床上的男人。
他安安靜靜的,再無別的動作與聲音。
她深深吸了口氣,再次轉(zhuǎn)身,卻聽到背后一聲低不可聞的悶哼。
忍不住再回頭,她發(fā)現(xiàn)男人挺直的身軀微微佝僂,一只手下意識按在了腹部,薄唇咬的都出了血。
“你還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yī)院?”
宋云煙一連問了幾聲,男人緊閉著雙眼,一個字也不答。
“你能聽見嗎?說話!”
眼看他佝僂的越來越深,宋云煙晃了晃他肩膀,有些緊張地催問。
許久,江容卿蒼白的薄唇微微合動,吐出幾個字:“不去……”
“什么不去?”
“不去醫(yī)院?!?br/> 他口氣虛弱,可態(tài)度十分堅(jiān)決。
宋云煙正無語,電話突然響了。
顧不上看來電人,她兩眼盯著床上的病人,隨手接起來,“喂?”
“啊,是我,聶宇盛。”
剛剛分開時,兩人留了聯(lián)系方式。
宋云煙口氣焦躁,沒什么耐心地問:“你有什么事?”
“哎呀!我今天忘記了,容卿這家伙有胃病,前幾個月還胃出血過!今天喝了那么多,恐怕要犯病?!?br/> “你!”
宋云煙有些氣結(jié),但也知道不是抱怨的時候。
看了眼冷汗越來越多的男人,她平息不滿,鎮(zhèn)定下來問:“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不肯去醫(yī)院?!?br/> “他對醫(yī)院有陰影,肯定不去的……”
隨口替他解釋了一句,聶宇盛指揮她去客廳,在某個抽屜里找到他的胃藥,又叮囑了許多別的注意事項(xiàng)。
宋云煙認(rèn)真聽著,一一應(yīng)下。
掛斷電話,她很快喂江容卿服下藥片。
藥效很快,他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身體也不再緊繃佝僂。
手忙腳亂地照顧他許久,宋云煙看看時間,已經(jīng)凌晨三點(diǎn)。
有些沒好氣地扔了條毯子在他身上,她本想離開,又想到剛剛聶宇盛叮囑的話——
“我怕他再次胃出血,你多陪他一陣,不然真出血了都沒人知道?!?br/> 深深吸了口氣,她到底沒敢離開。
今天忙碌整日,她早就筋疲力盡。
眼皮越來越沉重,身體也沒了骨頭一般,她漸漸癱軟下去,就這么趴在他床頭,下身坐在地毯上,沉沉睡了過去。
很快到天亮。
江容卿睜開眼,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
昨夜喝酒的場景回溯到腦內(nèi),他略蹙著眉心正要起身,轉(zhuǎn)臉便看到床頭趴著的黑色小腦袋。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照顧他。
他是知道的。
可后來,他吃過藥沉沉睡去,沒想到她一直沒走。
清晨的陽光灑在她小小的身體上,男人冷峻的臉上柔化幾分,唇角勾起一縷淺笑。
宋云煙睡得太晚,再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將近中午。
她活動一下酸痛的脖子,正要起床,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腰間纏著一條有力的手臂,脖頸處貼著兩片柔軟的薄唇,就連雙腿都被男人的長腿沉沉壓著。
昨晚她明明睡在地上的!
“醒了?早上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