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司明似乎有意替鐘家人和解,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夾在中間難做人。
可是有的人,想法總是很極端,皇帝明明就是在給鐘家一個臺階下,鐘若天卻以為他是在責怪鐘若尋,于是上前一步,對顏司明道:“父皇,臣妾覺得,這個人似乎不是臣妾的妹妹。我的妹妹本來是個單純無知,像個孩子一樣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間,就完全變了個人?!闭f著,鐘若天慢慢將頭轉向鐘若尋,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才繼續(xù)道:“而且,臣妾知道這個人現(xiàn)在在皇城里開了個醫(yī)館,人人都稱她為許楠大夫,所以臣妾可以肯定,這個女子,一定不是我的妹妹?!?br/> 鐘若天的話說完,書房里突然都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若有所思的,好像在判斷鐘若尋和鐘若天兩人到底哪一個說的才是真話。
可是,鐘將軍震驚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自己。許楠許楠,許是鐘若尋亡母的姓氏,楠是那個當年一直跟在許云身邊的淡漠女子楠竹。兩個人的名字各取一個字,不就成了許楠嗎?
顏子南也不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也走了出來,對著顏司明一拱手,道:“父皇,兒臣有話說?!?br/>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鳖佀久鞯?。
“不瞞父皇,許楠大夫的醫(yī)館,是兒臣一手幫著辦起來的,許楠大夫的人品也是可圈可點的,兒臣不相信她會干出這種冒充王妃的事?!鳖佔幽线@番話說得,表面上像在替鐘若尋開脫,實則上市將她推倒風口浪尖上。她如果不解釋清楚許家醫(yī)館的事,還一心想要承認自己是鐘若尋的身份,那就是欺君之罪了。從私心里,顏子南也不希望鐘若尋承認自己的身份。一旦皇帝承認她是鐘若尋,也是許楠,那么今后他就真的和她再無交集了。
“若尋,你自己可有什么想說的嗎?”顏司明帶著幾分不悅地語氣問道。
鐘若尋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顏司明跪下,道:“父皇,臣妾自然有話要說。臣妾自幼喪母,幸得亡母的陪嫁丫鬟楠竹姑姑垂憐。她不僅將臣妾臉上的傷治好了,還將她畢生所學全部教給了臣妾。楠竹姑姑對臣妾來說,是個很特別的人?!?br/> “只是這幾年臣妾已經(jīng)長大,姑姑于是云游四海去了。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能開一家醫(yī)館,濟世救人。臣妾不敢忘恩,于是在大皇子的幫助下,開了許家醫(yī)館?!闭f到這里,鐘若尋再次鄭重地給顏司明磕了個透,道:“請父皇明鑒,臣妾絕對是鐘若尋,因怕女子拋頭露面,失了我家王爺?shù)念伱?,所以不得已化名許楠。許是取自亡母的姓,楠是楠竹姑姑的名諱。臣妾今天所說的,一切屬實,如有一個字不是真的,臣妾愿天打五雷轟。”
鐘若尋這毒誓讓在場的幾個人聽了毛骨悚然,她怎么敢發(fā)這么毒的誓,難道真的不怕糟報應嗎?
鐘若尋的注意點卻不是自己的毒誓有多重,因為被人那么對待過,重生歸來,哪里還怕毒誓,如果真的老天有靈,那些害她和母親的人,怎么還會活得這么好?她現(xiàn)在唯一擔心的是顏子軒,因為她發(fā)現(xiàn)在顏子南說幫她開的醫(yī)館之后,這個鬼王爺?shù)闹苌肀阋恢被\罩著一層寒冰,大有再刺激他就要將在場的人都凍成人棍的意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