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閣出來個管事的,別盡是讓一群女人在這里裹亂?!甭曇魟偮?,便見得當(dāng)先一個貴公子,帶著一班家奴搖搖擺擺的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待眾人看清來人模樣,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戶部侍郎額爾瑾的獨(dú)子和順,因額爾瑾妻妾成群,卻只生養(yǎng)下這一根獨(dú)苗,故闔府上下對他都是百般嬌慣,異常放縱。平日里流連聲色,斗雞走馬,霸凌弱小之事做起來可是手到擒來。加之,在這京城之中,平頭百姓惹他不起。真正有身份的人又不愿意與他起爭執(zhí),恐失了身份,所以這和順竟隱隱成了京中一霸,橫行無忌。
眼見的這混不吝的小霸王走進(jìn)來,一時(shí)間整個場子都靜了下來。
和順雖嫌棄身邊伺候人喊得有些俗氣,不過卻也格外喜歡這震懾的效果,正在得意洋洋時(shí),忽聽得一清冷聲音道:
“奴才的兒子?那也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小奴才啊,何以便這般囂張跋扈。”孟古青的聲音雖是不大,但在這突然靜下來的望月閣中,卻如投石入水,掀起波瀾陣陣。
和順循聲望去,見一女子,初時(shí)還以為是這望月閣中的清倌。他又慣在風(fēng)月場中行走,也算是見多識廣,但見眼前人,美艷之中自有一股英氣,勃勃而發(fā),十分炫目。便不由的起了挑逗之心。
遂撇下眾人,徑直走到孟古青面前調(diào)笑道:“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這望月閣中竟還有這樣一朵帶刺的玫瑰,公子我可是稀罕的緊啊。怎么樣,小娘子,隨了本少爺我回府去,少爺保證只疼你一人兒,你要是伺候的好了,還能抬你個良妾當(dāng)當(dāng)。。?!?br/> 孟古青卻似乎對他的話恍若未穩(wěn),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著,甚至抬手示意紫曦繼續(xù)彈琴。
和順見孟古青如此視自己為無物,不禁勃然大怒,伸手就去抓孟古青的手。口中兀自不絕道:“少爺給你臉,你竟敢不接著,那可就別怪少爺不懂憐香惜玉了?!?br/> “哎呀呀。。。啊。。。疼?!北娙吮具€聽的得熱鬧,卻不料和順遽然間不住的嚎叫了起來。
原來和順手上如此不規(guī)矩,加之這般羞辱孟古青,話還沒說完,就已被懷璧欺身上前,卸了他的下巴。
懷璧一壁拽著和順的辮子,一壁數(shù)落著他道:“稀罕?良妾?憑你也配?簡直是想吃天鵝肉想瘋了,竟忘了拿秤稱一稱自己的斤兩?!?br/> 眾家奴見自家主子被一區(qū)區(qū)女子這般輕易的就卸了下巴,正要蜂擁上前,卻不曾想懷璧卻一腳踹倒和順,將他按跪在孟古青面前,也不說話,只是笑看著眾家奴,那樣子真是挑釁的緊。
眾人面面相覷間,孟古青悠悠開口道:“你們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讓她將你家少爺?shù)霓p子剪了,再一根一根的拔光了頭發(fā),刻上字,送回侍郎府去,讓他額爾瑾看看他養(yǎng)的好兒子多有出息。”
如此狠絕的話語,卻被孟古青輕聲含笑,滿不在意的說出,一時(shí)間眾家奴面面相覷,卻是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整個望月閣中只余和順的嗚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