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碰到丁熙是第二次了,這一次她沒有帶著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南嬈去護士站找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這一次,她被丁熙的樣子嚇了一跳,唇色烏青,眼袋浮腫,沒有一點嫵媚樣子,甚至像老了十歲一樣。
“怕什么,覺得我老了?”丁熙諷刺,“等你生了孩子也會這樣!彼裉煳竿吹讲恍胁艁淼尼t(yī)院,但是聽到醫(yī)生說的話之后就跑出來了。
南嬈皺眉,坐下來,“你到底怎么了?”
本著幾年舍友情,至少關(guān)心一下是沒問題的。
丁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后笑了起來:“我怎么了,不就是沒化妝,就把你嚇成這樣?”
南嬈沉默,她知道這不是丁熙沒化妝的樣子,根本就是生病了。
丁熙樂了,把包往腿上一放,“給你講個笑話,剛才醫(yī)生告訴我,說我快死了,真是沒有醫(yī)德,我還年輕,錢還沒有花夠就要死了,做夢!”
“你得了什么病!
丁熙垂下視線,又立馬仰頭,笑得瘋狂,“我得什么病,你應(yīng)該去問問你的妹妹,問問她讓我得了什么病!
“你說什么?”
艾滋,好像挺簡單兩個字的,說起來應(yīng)該是不會得的病,但是她就得了。明明她陪那些男人睡的時候都是戴了東西的,明明她之前還是好好的。
偏偏就是宋穎,害的她。
宋穎和林啟本就是商業(yè)聯(lián)姻,談什么感情。在得知她的存在后,居然起了嫉妒心,找了三五個大漢綁架她,輪了她,而她當(dāng)時才剛剛生完孩子。
然而破敗不堪的身體連林啟都嫌棄覺得惡心,只甩給她兒子的撫養(yǎng)費,連碰都不碰一下。她不甘心,繼續(xù)老本行,卻被發(fā)現(xiàn)染上了病,這病是當(dāng)初被輪時得上的。
南嬈聽著她的講述,震驚。
“宋穎怎么會。”
“你那個妹妹怎么不會。”丁熙冷笑,“她讓我得病了,我自然不會放過她。”
“本來,我想在婚禮上鬧一場的,但是林啟發(fā)現(xiàn)了我,把我提前趕出來了,真是好絕情啊。”她笑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林啟怕是愛上那個賤人了,居然趕我,還有我們的兒子!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不會!”丁熙猛然起身,眼角充血瞪著前方,又跌坐在地上,像個瘋子一樣笑著。
南嬈感覺到一陣心疼。
她把人扶起來,猶豫了下,輕聲道:“丁熙,我?guī)湍阒尾,你會······”好起來三個字她說不出口,咬著下唇。
丁熙聽清楚她的話,斂住笑,一把推開她,“別,別治好,我可是要報復(fù)他們的!
報復(fù)他們。
南嬈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眉頭緊皺起來,想要開口,卻又被推開,手臂撞到墻上。丁熙拿著包,腳下踩著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跑到電梯門口,瘋狂按著按鈕。
“丁熙——”南嬈喊了一聲,忍著手臂的痛跑過去。
丁熙已經(jīng)進了電梯。
南嬈盯著電梯門,心里涌上一股悲涼。
大抵是她離開的這三年,真的發(fā)生了很多事,幾乎所有人都變了。
南建國醒來的這天正巧是南氏召開股東大會的日子。
南嬈守在床邊,見著老人醒來,欣喜萬分,急忙叫過來秦歲。秦歲檢查一會兒,點頭道:“沒事了,醒了就好!
南建國的氣色還不是很好,半瞇著眼,咧開干燥的唇,“嬈嬈,別哭。”
南嬈抹去眼角的淚珠,“爺爺,你可算是醒了!
南建國勉強笑了笑,想伸手摸摸孫女的臉,奈何沒多大的力氣,“別哭,我,還好著呢!
沒敢說太多話,南嬈怕累著南建國,便讓他又睡了一會兒。
阿書趕過來的時候,南建國正巧醒了,南嬈正在給老爺子削蘋果,招手讓他過來。
“股東大會在下午兩點召開!
南嬈手中的皮斷了,抬眸看著阿書:“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
阿書看了眼床上的老爺子,恭敬道:“南總和秀麗小姐在爭各位股東董事的支持。南總現(xiàn)在拿到了35.7%的支持,秀麗小姐只有18.9%!
姑媽果然沒有比過南城明。
南嬈看向南建國,把手里的蘋果遞給他,“爺爺,你想怎么辦?”
“嬈嬈,你想要南氏嗎?”南建國開口,正視她,“認真想一想!
他一直以來都想把南氏給南嬈,卻忘了問這孩子要不要。她本就不喜歡金融行業(yè),對南氏企業(yè)的發(fā)展根本不懂,就算他留了人手幫她,但是也不能幫一輩子。
南嬈愣了一秒,低下頭,看著垃圾桶里的果皮。
她想拒絕,但是怕辜負老人的心意。
“如果給秀麗了,那么以后繼承的就是沈南肆,那時候就會和沈氏合并,不再有南氏企業(yè)了!蹦辖▏^續(xù)說著。
“但是給我的話,我不會管理。”南嬈接下話頭,“而且我還沒有找到人結(jié)婚,誰來繼承我后面的事呢!
南建國沉默,望著孫女,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南嬈抿了下嘴:“爺爺,還有南瑞安,再等十幾年,他可以繼承!彪m然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雖然她不喜歡他,但是這個孩子終究是南家的骨肉,爺爺親自照看,總比養(yǎng)在宋佳和南城明身邊好。
“你想要的嗎,只要你想”南建國再次開口,這一次語氣嚴肅了些。